陈大娘有些阻拦,可那校尉态度强硬,直接便说是上头点名要的人。她一个小小的伙房夫长,哪里敢去违抗上头的命令?眼看着阻拦不得,只好硬着头皮,竭尽所能地厚着脸皮讨好陆衍他们,帮着收拾行李不说,还亲自做了些干粮给他们,不住地夸赞他们年少有为,自己一早便看出来他们非池中之物,所以才刻意刁难,为的就是磨练一番他们的意志。</p>
陆衍见时甚听得眉头越发皱紧,担心他忍不住收拾她,忙道:“夫长,多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陆喜、陆福自当铭记于心,必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说完,陆衍看着还想再套点近乎的陈大娘,感觉也有些烦躁。跟时甚一道拿了不重的行李便跟在那位校尉的身后一起向演武堂过去了。</p>
陆衍三人走后,陈大娘脸上那一副谄媚讨好的表情骤然如坠冰窖一般,彻底冰封了起来,朱三姐同张玉娇等人一股脑冲到陈大娘面前,张玉娇看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眼中甚是嫉妒羡慕,心里越想越是觉得不甘,语气微酸地问道:“这两个小子到底是何来头?演武堂怎会突然看上他们两个,还特意派人前来调走?演武堂的那位不是出了名的自律清高吗?莫非也喜欢这样的货色不成?”</p>
其他几人也同样羡慕陆衍两人的时运,明明一个瘦弱病重,一个木讷呆板,哪里会是有特别之处的人才,像他们这样低贱的奴籍男兵,想要在军营之中出人头地,还能用什么手段?因此他们对于张玉娇所说越发赞同。</p>
陈大娘心里自然也是一万个不高兴,但事已至此,她也是无话可说,不过要让旁人听见了少不得会传到贵人们的耳朵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她已经攀上了刘副将这条高枝,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做好刘副将要求的事情,那两个姓陆的小子,再怎么样也翻不过刘副将去,将来就算飞黄腾达做了校尉,也要看她们的脸色,总归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暂且先放掉再说。</p>
那个张玉娇看得眼热,仍在那里说个没完,什么肮脏下流的恶毒话都说出口来,陈大娘看她越说越没个限制,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恼道:“成天就知道搬弄是非,在人背后嚼舌根子!真要是有本事人为何找的不是你!怎的?如今眼看着比你小的都去演武堂,便心急火燎地也想去试试?你是嫌弃我这儿给你不待见了是吧?真若是这样,趁早卷铺盖子走人!”</p>
张玉娇受了陈大娘一巴掌,直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一边耳朵嗡嗡直响,只隐约听见陈大娘让她滚,张玉娇心中又是气愤又是畏惧,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喊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p>
旁边几人也是被陈大娘突然发怒而吓得不敢多言语,只心中暗自偷笑,这张玉娇平日里便喜欢拿她那张巧嘴到处搬弄是非,早已惹得众人不满,如今见她被陈大娘当众训斥,心里自然大快,也因此没有一人愿意出声帮她求情,只偷笑着看她跪地求饶,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p>
陈大娘眼看着那张玉娇磕得额间血肉模糊,心中气恼渐消,一甩衣袖便回了房间,其余几人见此大松了一口气,偷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玉娇,转身便做鸟兽散了,竟没有一人出来搀扶,张玉娇恨恨地看着那些离去的背影,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