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圭辰却错想了一点,并不是你温柔的对待世界,世界便会投之以善良,更多的时候,它给你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痕。</p>
胡圭辰思绪如柳絮般随风飘散,不知从何起也不知由何止,只是这看似随意游走的思绪却都不自觉地避开了一个名字。</p>
“唉。”胡圭辰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随着夜风向着远处飘去,渐渐消散于厚重的夜幕里。</p>
想了这般久,头也重了,心也累了,漫无目的地看着夜空,却发现夜空竟是这般的广袤无垠,一眼望去竟似没有边际,或许是真的没有边际呢。夜幕上,星辰是这般的渺小,就是眯了下眼睛便会漏过许多,明月也大不了多少,与今晚所用的碗具又能相差多少?胡圭辰不觉坐起身来,望向山脚下如黑点般的人影,心中想道:“我便是坐在此处,山下之人已如蝼蚁般渺小,若是我坐在山顶,亦或是临虚御风驰骋九天之上,那地上之人更是微不可见。苍天观之想必便是如此。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是真有苍天,说万物是刍狗岂不是高看了万物,说不定在苍天眼中根本就没有万物。我又何必常被过去之事所扰。人生天地间,岂不如水中蜉蝣,沧海一粟,你思及如此之多,伤春悲秋,时时哀哉痛哉,又有何人在乎,到头来不过苦恼了自己。况且人比之朝菌蟪蛄又有何异,短短数十年放之于天地之间不过眨眼之事。大丈夫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求的便是个心安通透,我便是我,与他人又有何干?”</p>
心中所念至此,胡圭辰猛觉一阵通透,浑身上下有着从未有过的舒适,便是那日被打通经脉也不及此时之畅快。当下纵声长啸,体内真气鼓荡,啸声格外浑厚,直震得人双耳嗡嗡作响。</p>
“谁啊,这大半夜的在这鬼叫,扰人清梦。”一声抱怨从不远处传来,胡圭辰闻着人说话,想到是自己的不是不禁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开口道:“在下不知兄台也在此处,打扰之处还请见谅。”</p>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是睡不着,到这来吹吹风。”那人又说道。</p>
“既然兄台也没睡意,不如讲会话?”</p>
“和你一男的有什么好说的。”</p>
胡圭辰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躺倒在地上看着漫天星辰。</p>
“不过我这有酒,过来喝两口?”那人忽的说道。</p>
“兄台有邀,在下乐意之至。”胡圭辰笑道,自从方才想通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轻松随意了许多,再看这一切都不免淡了几分。</p>
“给。”那人喊了一声,随即一壶酒从他那抛了过来,胡圭辰眼疾手快,手掌拍地翻身跃起接住了酒壶,酒壶颇大,约莫能盛三四斤酒水,且是铁皮所制,所以那人才敢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