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爹崽崽，要撵也还轮不你来，喊你爹来，他是咋个接来的就咋个送回去。”</p>
“你不滚，老子今天硬要杀了你！”</p>
“杀人，你妈还没屙你来，你个天打雷劈的！”</p>
屋子里传出乒乒乓乓的翻动声，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突然，门打开，兵攥着一柄长矛冲出来。</p>
雨姐一直都在母亲身边提防着，见兵冲出来，急忙把母亲推进房间，迅速闩上门。</p>
“关哪样，看嫩爹崽崽敢咋个！”雨母亲嘴里没歇着。</p>
“嗵”、“嗵”、“嗵”门被狠狠地扎了三下。</p>
“背蚀的、挨千刀的，你妈屙你出来有本事啦！你个劳改犯出生的！林家爹翻身啦！”母亲在屋内漫骂。</p>
骂了一阵，怒火上升，对身旁的女儿吼道：“关个哪样门，开起，等那个嫩爹崽崽把我杀死起，老子不得好死得好理。”母亲把女儿拉到一边，开了门。</p>
兵已经不见了踪影。</p>
中午，林阴沉着脸回来了。</p>
见到母亲前，其子女已经加油添醋向他说了一番，面对母亲哭诉，他一声不响。</p>
“要是听崽女的，就送我们走算啦！”母亲道。</p>
林仍然默不作声，刨了碗饭，独自出门了。</p>
母亲把女儿和雨叫到身边，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特别强调在床顶上有个折子，是做生意攒下来的一点钱，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带弟俩回自家去过日子。</p>
“妈，你要咋个？莫吓我们！”姐姐眼里全是惊恐。</p>
“不要问那么多，我只是说万一，记住就行了。”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能不能成人就看老天爷的啦！”语气很幽怨，说到后面已经哽咽。</p>
两孩子听得很震动、很害怕，感觉要出大事，但又不敢多问多说，心中惊慌，暗暗祈求平安。</p>
母亲说累了，想休息一下，便把子女叫了出去，并闩上了门。</p>
雨和姐姐就在堂屋里坐着，没有说话。</p>
中午时分，屋里突然传出“咚”、“咚”响声，伴随着低声呻吟。</p>
姐姐急忙敲门，喊道：“妈，你咋个了？”</p>
没有回应，门推不动！</p>
一下子，雨和姐心里涌起一种不祥。使劲拍门，连声叫喊：“妈，开门，快开门！”</p>
突然，雨冲进灶房，拿来把薄菜刀，左手用力拉起门把，右手握住刀柄，把刀刃从门缝里插进去，连续向右拨动门闩，平时家里没用锁，一伙小孩都是这样闩门、开门的。</p>
拨动了十来下，门开了。一大股农药味扑面而来，雨和姐冲到床前，母亲已经昏迷，因绞痛呻吟、扭动着，头碰在床枋上发出嗵嗵声响。</p>
听到哭喊声的邻居赶来了，大家都摒弃之前因摩擦产生的怨气，积极想法子、出点子，参与到施救中来。脚力好的去请村里的医生，有经验的长者叫人找来鸡翅膀上的羽毛，叫人扶起母亲，头俯向床枋外，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