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窥了账房的账目?不对啊,你不识字啊!说吧,是谁指使你来诓老夫的?”赵官家心乱如麻,目光歹毒地盯着萧秋寒问道。
“无可奉告!”
萧秋寒目光一撇,森森地恫吓道,“光这几个月你就昧了主家这么多银子,可想而知,你掌家十几年来,监守自盗,自肥私囊,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大明律说得清楚,凡贪污六十两银子者枭首示众,并剥皮实草!当官的尚且如此,你自己掂量一下,你一个草民昧了这多银子,是何等下场?”
赵官家额头渗出冷汗,身躯颤抖,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毛孩手里,而且他一个傻子,以前说话都不利索,现在张嘴闭口字字诛心,居然把大明律都整出来了!他如何懂得这么多?赵官家越想越怕,越怕越恨,恨不能一刀结果了这小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赵官家虽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地哭丧着脸问道。
“小老儿,吃我的,该吐出来了!”萧秋寒冷笑一声道。
赵官家探手在袖口中掏出一枚银锭扔了过去,萧秋寒掂量了一下,足足有十两有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就这么点?你贪我的工钱,总要付点利息吧!”
赵官家心里只淌血,又在衣襟之中摸索一阵,掏出一大把碎银子,估摸着有十二三两,拍在萧秋寒手上,直讨饶地说道:“祖宗,身上就这些了,前些时间几个儿子置办产业,揩干了油水,饶了老朽吧!”
萧秋寒收起银子,心中思忖着以后慢慢再压榨这小老儿,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奸笑一声警告说:“赵官家,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保准有人拿着你贪墨的账目送到衙门里去!不要做那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蠢事!”
赵官家嘴角不住抽搐,挺尸一般在院子里僵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