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兄故意将“读书人”三个字咬的很重,一副读书人高人一等,居高临下的口吻,让萧秋寒听了很不受用,难道你背得书篓,我就背不得书箧?便是眉眼一挑,不咸不淡地道:“自然是和你一样,要去社学读书!”
二堂兄抖了抖衣袖,仿佛抖落了满地斯文高尚的情操,不屑地嗤笑,大声奚落道:“猪鼻子大葱——装相!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半生不熟的瘪瓜、刀割不开针扎不进的夯活?你要能读书,猪都会念诗云子曰了!”
这时候猫在墙角玩耍的三堂兄萧秋炎、四堂兄萧秋凌、五堂兄萧秋骏闻言也凑了过来,三堂兄萧秋枫向来自诩聪明伶俐,时常为不能蒙学而心生遗憾,便将嘴撇得如癞蛤蟆一般,冷冷地附和说:“就是,若论读书,也是我和三弟、四弟,如何也轮不到你头上!何况我们家已经供不起第二个人读书了……”
这时候院子里的大人们也被惊动了,闻听萧秋寒说自己也要蒙学,也都露出嗤之以鼻之色,当做儿戏之言罢了,二伯母自恃儿子是家里为一读书人,优越感十足地地讽刺了一句道:“想读书想疯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萧秋寒懒得理喻众人的不屑和嘲讽,而是直接走上前,向坐在青石板台阶上的祖父萧洪福躬身说道:“爷爷,承蒙高大员外厚爱,让我做了他儿子的书童,伴读左右,从大后天起我就要与高公子一起入社学读书了!每年二两银子的束脩由高家来出!”
祖父土坯墙一般斑驳沧桑的老脸上顿时隆起惊诧的皱褶,惊得愣住了,吸进去的一口烟居然忘记了吐出来,直接吞入肚子里,又从嗓子眼和鼻孔之中直往外冒,呛得他老脸紫红,扯着心肺地咳嗽,半响才抹了一把鼻涕,老气横秋地说道:“好,好!这是好事!高员外看中你,也是你的造化,以后好好服侍公子,虚心进学便是!”
此言一出,全家人的震惊无以复加,这个傻乎乎的放牛娃居然被高员外提携做了伴读?
祖母正坐在屋檐下缝补衣服,不料一针扎在手上,二伯父和二伯母吃惊之余,更是心生不爽,家里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读书人,自己儿子萧秋亭的地位以后要受到威胁了!
三伯母、三伯母更是难掩内心的嫉妒和愤慨的醋意,这高大员外眼睛被鸡屎蒙住了?居然选一个傻子做伴读,自己儿子个个聪明伶俐,居然没被看重?那一年二两银子的束脩都全免,这愈加让他们眼红的要滴出血来!
“真是傻人有傻福,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偏砸中了个傻子,真是天上掉下豆腐渣——该猪吃!”三伯母半是戏谑半是讽刺地说道,那股吃不到葡萄酒说葡萄酸的醋意就要一把拧出半斤水来。
萧父和母亲郑氏脸上都露出喜色,他们心里正为儿子不能顺利蒙学而愁眉不展,没料到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得到了免费蒙学的机会,真是意外惊喜。
“娃儿,你出生寒门,比不得非凡人家,得此蒙学机会实在是弥足珍贵,你定要万分珍惜,勤奋用功,不可懈怠,辜负了高员外一片厚恩!”萧父憨厚朴实地对儿子说道。古时之人极其讲求信义和感恩,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最基本的处世准则,因此萧父如此谆谆教导。
“儿子明白!”萧秋寒点点头说道。
郑氏心里高兴,亲手将儿子的书箧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虽然上面并没有灰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