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的也不知道,今早上来,就没见到县太爷......”
那皂隶苦着脸,讨饶也似的拱了拱手。
“听兄弟们说,昨天老知县景大人——幽州税使大人来过了,那时候就已经找不到县太爷了。”
张幼初活生生的被气笑了,这刘为民还真是有些意思,见了这般情形,立刻扔了乌纱帽不要,就这般逃了。
“同知呢?”
“今早刚走,还跑丢了一只鞋......”
“那,主簿呢?也走了?”
“大爷您神机妙算,走了!”
张幼初呸了一声,这算哪门子神机妙算,佯装怒气,道:“不打紧,既然大人们都不在,你便是镇江城的首要了,你来来审!”
“我?不是,大爷!哎哟,这位大爷!”
张幼初下了马,手拎着那皂隶,一脚踢开了门。
门里物件被挪了个干净,就连升堂用的铜锣都给抢跑了。
一个人没有。
三班皂隶想必一见县太爷不见了,又知道前些天犯了大事,是故都逃了。
落了一间乌蒙蒙的公堂,好一个狼狈样。
张幼初眼见着这公堂没有公堂样,哪里审得了案,一扭头,道:“算了,去让游士房的人,把镇江百姓引过来,但别说开审,只说闹事。”
张幼初说完,把那皂隶松了,道:“那你又为何不走。”
那皂隶苦着脸,道:“我老娘今年已有七十,年迈不堪,亡命之路又多有颠簸,哪里经得起,我是个鳏夫,若是逃了镇江,老娘无人照看,哪里能够活命?”
张幼初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若不嫌弃,你去息来粮行那里,找个差事,就说我张幼初让的,没人敢害你。”
“谢大爷!谢大爷!”那皂隶忙点头,说完转身就走。
“你且等一下。”张幼初想了想,伸出手,扔了一块银子过去,滚在了那皂隶的脚下,道:“拿着。”
那皂隶愣住了,想了想,低着头抓起那锭银子,又猛得磕了一个头。
“这辈子,忘不了大爷恩德!”
张幼初没说话,而是摆了摆手。
上一个这般说话的,最后刺了他一簪子。
那皂隶见状,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就走。
张幼初看着那身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行善乃是本性,又不求回报,不然岂不成了交易。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那日崔芫也没有那样面目可憎了。
站在崔芫的角度上来看,那一簪子,合情合理。
正想着,四面里被鼓动了起来,都朝里面走。
张幼初削断思绪,笑了笑翻身上马。
“诸位,可识得某张幼初?”
一声高喝,四下里看得人更多了,这事也得算是“万事开头难”的一种。
一但有个三五人围观,看得人立马成倍增长。
“今日粮行还了米,诸位都可以去看,只不过有一件事,张某不吐不快!”
众人面面相觑,里面有一个仆役,正偷偷的去看马鞍上的张幼初,咬牙切齿,却不敢瞪眼。
“粮是真还了,这张大帮主还真是个善人。”
“这话放屁,粮还了就是善人?这是应当还的!”那仆役呸了一声。
“嘿,应该还?你敢在张油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