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精武个莽撞冲进去,差点没被这充满艾草味的污浊空气熏出去。“这是什么味道?崔琼你又搞什么花样?”他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躺在床上,微张着眼睛、神情有些恍悟的崔琼。
崔琼的脸色苍白,了无生趣。目光直直地看着从槅扇外闯进来的她的夫君,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伤害到自己和孩儿的事。
“我问你话呢?你哑了?!”张精武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她答话,趁着酒劲不由大吼一声。崔琼吓得挪了挪身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埋得更深了,只露出两只惊慌的瞳孔。
她的乳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于张精武后一步冲进卧室,冲进来就看见张小郎已经快走到她家姑子的卧榻前,还一副歪歪斜斜醉酒的模样,一边出声阻止道:“郎君,夫人病了,今日刚看过大夫,说是这两天不宜同房!”一边走到他面前,将崔琼护在身后。
张精武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哪里不舒服?妻子伺候丈夫,不是天经地义吗?起开!”说完又是大力将眼前的婆子往旁边一撂,长腿一伸,鞋袜也未脱,便躺上了床,并将崔琼一把揽进了怀里。
张精武对她向来粗鲁,伸手揽她入怀可不是平常丈夫爱护妻子的殷勤举动,而是毫不怜惜地拖拽过来,崔琼叫他拽得生疼,可是却不敢轻易发出声音,她两手交替护在肚子上,防止张精武伤害她的孩子。
张精武看她一副怯弱却仍然不自量力地护着自己肚子的模样,觉得自己的男子气概得到了最大化的彰显,愈发觉得有趣,故意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抚摸,吓唬她道:“害怕我伤害他吗?”
崔琼无助地点点头:“这两天他很乖,求郎君不要伤害他!”
对于她可怜兮兮哀求的语气,张精武感到无比满足,大手离开她的肚子,伸出一根修长洁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我可以不伤害他,不伤害你的孩子,可是,他怎么办?”他厚脸无耻的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汹涌澎湃的气势呼之欲出。
崔琼看着他凶狠的眼神,眼睛里几乎要噙出泪来,整齐好看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小声道:“妾身··这就···伺候郎君!”
她乳母何曾看过自家姑子如此卑躬屈膝,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家嫡女又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她挣扎着起身想要阻止,却被崔琼用无奈的眼神制止了,“乳母先出去吧!”她道。
当她退出槅扇门的瞬间,她隐约听见自家姑子在屋子里发出细小的嘤嘤的啜泣声,以及张小郎豪不压抑地粗喘低吼。
张星月院子里的茉莉,开得极旺,花苞晶莹饱满,香气袭人。院子里的丫鬟在她的带领下,兴致勃勃,摘了一篮子满满的花苞,三晒三阴制好干花后,星月亲自缝制了四个香包,三个送于崔氏母子三人,自己留了一个,等到张精文下次回府的时候,给何戟带去。
那日王氏走后,张星月特地找了张管家来问话,因着自己是未及笄的姑子,有些话不方便说得太直白,便旁敲侧击提点了一二,张管家是通透人,如何不明白她的不满喝用意。
这几日,王氏服了药,张星月看她,心情和神色似乎都缓过来不少,稍稍放下心来。
主仆两一边说笑一边缝制茉莉香包,大概是被王氏数落太多,痛下狠心练针线的星月,绣花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很多时候,只要王氏在旁略略指点,她便很快知道怎么绣了。
用过早膳不多时,双娇端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