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手指:“涴儿想殿下了,所以来了。”
临淮微垂下眼眸,视线所及之处是她精致小巧的脸庞和高高挽起的发髻。
在大燕,唯有出嫁的女子方可挽起发髻。
沧涴见临淮看过来,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道:“殿下,我好困。”
“早些回东宫休息。”临淮淡淡收回视线。
一语双关,他无声的拒绝了她。既是在她开口前便阻断了她想同行南下的念头,也是提醒她,她已是太子妃。
沧涴却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自发地缩进了他怀里,头靠上他的胸膛,双手也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了他的腰身。
临淮似乎没料到沧涴这般大胆,竟是任由她缩进了自己怀里。
不同于临渊身上的龙涎香,临淮因为患病,不仅肤色比旁人更苍白,身上也透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淡淡药香。
鼻息间的药香幽而不涩,沧涴寻了个安心的位置,瓮声瓮气地道:“我睡一会儿,殿下可以继续看书。”
不等临淮出声,她便安然地阖上了眼。
临淮本欲拒绝,却闻得耳边的呼吸声很快平稳下来。他垂眸看去,她眼底泛起淡淡的乌青,在她白皙如凝脂的脸庞上尤其显眼,她似乎多日未曾睡好。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蜷缩成那么小的一团,便如他初见她那日,年幼的她蜷缩在石岩之下,大雨倾盆,她的眼底却是冷到泛不起丝毫波澜的平静。
不过转眼,她却已经十八,他也大限将至。
风卷起他手中的一页书。似乎有些冷,已经睡去的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