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少爷放下药草,转身就要拿他的小药炉,“我这就给你煎药!”
“少爷且慢!”常安一手拉住他,一手捂着心口说,“少爷,先别给我煎智障药!”
“那你想要什么药啊。”少爷随口回答,根本当他还是发病状态。
“我要吃速效救心丸!”常安捧心叫道,“刚才我和恐怖的亵裤小偷对阵了整整一个时辰!我快吓死了!幸好我机智编了一个谎话把他骗走了,不然少爷你就要永远失去一个乖巧伶俐的下仆了!”
常守烽听罢,望望门外,说:“刚才离开的是陈凡吧?”
常安点头。
“陈凡是你口中那个恐怖的亵裤小偷?”
常安用力地点头。
“……”常守烽看着常安,眼神从同情升级到了悲悯。“药不能停啊,常安。”少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常安用力地摇头。
但没用。
到了傍晚,夏竹院东三房里萦绕着徐徐药香。
其中一半的药香从常安的毛孔里散发出来。
这时,罱仁院里,莫方手执玉柄金丝雪白鸡毛掸子,正在例行打扫。他把桌子柜子椅子扫一遍,又细心地把宗主扫上三遍。这样,室内的种种摆设又整洁起来。
他的玉佩亮了。
来的是一封灵信,上面详细地胡诌了宗主大人对月饮酒然后纵情果奔的神秘事迹。“我散布了这些谣言,如果小偷上当了,凭莫师兄的本事一定能抓住他的,我就不过去给师兄添乱了。常安。”
显然常安铁了心不陪莫方抓贼了。他不想年纪轻轻就夜尿频多。
不过莫方也没打算叫常安作伴。他收起玉佩,眼中是少有的认真。
一个小偷,能无声无息地从他的结界里逃走,这等实力纵使叫十个常安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而且,当真要对上那个小偷的话,他很可能顾不上喝茶,更别说护着常安了。
莫方思索着,心中久违地燃起了一些好胜之心。
在他出神的时候,手中的鸡毛掸子又刷了宗主两遍。宗主干净得发光。
很快,又或者不那么快的,他等来了一个晴朗的月夜。
今晚有一点风,吹吹停停,有一顷月色,半掩半露,知味堂里如常恒光温暖,但山脚密暗,令人裹紧了外衣,还会有两下寒颤。
这是一个平常的夜。
但,它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常的夜。
当山脚下的白发美人醉至七分,脸颊绯红,出神中推倒了手边的酒壶,又把手往下探去,勾的腰带松脱下来,轻轻一转,长衣飘,凝脂薄。恍惚中有光,是灵气的光,是*的光,还是窥视着的黑衣人那双眼迷离的光。
是的,在山脚的某朵树丛里,黑衣人悄然出现。当他悄然出现时,那件飞舞的长衣,那带着佳酿余波的长衣,就已经紧紧地攥在他的手里,而他已在电光石火间、深深地吸上了三口。
黑衣人也醉了三分。
他在用清醒的那七分,企图看清楚月下光洁不挂的美人。
然而,他双眸一凛,心中猛然一抽。
他发现眼前的景象早已不存。没有酒壶,也没有美人,更没有醉酒褪衣的美人。
只有他手中的衣服是真的。
中圈套了。
这是幻阵!
黑衣人心想。
一个高明的幻阵。
一个幻阵需要三样东西才能施行:布阵者,灵力,还要有一个以上的阵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