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是个驿站,你又何苦为他弃绝一切呢?”
常安低头,说:“师傅,你是修为高深的仙人,也许能把我们的命途看通看透,觉得这一切都是命数,都是注定的,不必对此有所惊讶或者哀叹。其实这也没错,只要明白花开花落都是自然规律,谁都不会觉得有必要对一朵花的凋零哭天抢地。可是,我只是个初入仙门的大俗人,半年以前我还计算着工作、金钱、一日三餐和车马房子这些为修仙者所鄙夷的问题。就算我天赋再好,修为再高,那些俗世里沾染的人情爱恨,到底是难以根除的,甚至我怕有朝一日去尽了这些红尘烦恼,我也不再是我了……大概我的天赋是合适修炼罱皑心法的,可我的感情就不一定了。”常安苦笑着,忍受着他心中无处可逃的痛楚,“对于师傅说的,少爷没有性命之忧,甚至在髑髅宗也能过得很好,我一半是相信的。可是我还有另一半在拒绝这个结论,它没有办法在我亲眼看着少爷被人抓走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安慰自己,麻痹自己,对自己说没事的不就少个人而已,就跟罱皑心法教我的那样一动也不动,身体没有动作,心也不为所动……其实我也知道,就我这个水平,别说救少爷回来,可能人家本来没事的,我去了给他添乱,捅娄子,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得不偿失。可是就算如此,我也得去,把少爷找回来。”常安痛苦地说,“少爷没了我兴许过的更好,可我没了少爷,就什么也不是了啊……”
“唉,常安,你……到底是性情中人呐……”宗主想着该用些什么话来安慰他,结果却看到常安捂着自己的心,失神跌倒。
“常安!”宗主伸手,他的灵力先于他,把常安托起。
宗主将常安放在软榻上,伸出双指贴着常安的心口,闭目。灵力缓缓地传遍常安的身体,使他枯渴的脸色稍稍缓和。
“唉,是我失策,顾此失彼了。”宗主哀叹,“我光想着探究常守烽的命途,却没想过二人的命局居然牵连甚多,竟到如此地步。”
“你也得了心魔啊……”宗主放下了手,幽幽地说:“你成了他的福星,他却成了你的心魔。常安,你太高估我了,这终究是天意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