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人?”他有点惊讶,伸长手臂,屈指敲她后脑勺,声音里有笑意,“没想到你内心是这样暴躁的一个。”
单徙夸张地喊痛,把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那你总不可能任别人笑他吧?”
你是那么骄傲又护短的人。
放眼望去,这条公园小道里只有他们俩人。
风轻轻拂过脸庞,阳光明媚得刚刚好,不刺眼。
很静很静。
好一会儿,她终于听见后面的人开口说话。
“一开始我用挪威语或者英语随意粗口,后来么,”他似乎是自嘲地笑了声,“后来我把溜冰场的灯光电线剪得乱七八糟,他们修一次我就剪一次。”
他笑着轻咳一声,声音明明近在身后,却仿佛来自另一个国度,还夹杂着纷纷大雪。
他说:“既然他不会玩,那所有人都别玩。”
单徙怔住,很短的两秒。
她迅速恢复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原来你年少的时候就那么腹黑呀。”
“我一直都这样。”
是真的下雪了,在他的声音里。
7
拐出小道,广场周围很热闹。
前面有卖糖葫芦的,除了红色,居然还有黑色的。
单徙觉得好玩,多看了一眼。
“那个酸吗?”
“什么?”她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他也在看那些糖葫芦。
“我们试试。”没等她答,张梓游就推着她往那边去。
外面一层是浓稠的糖衣,里面是酸到掉牙的山楂。
单徙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吃得特别欢。
张梓游抚着眉骨,相当……无语……
——他喜酸,厌甜。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这玩意儿是先甜后酸的……
“张梓游,”单徙咬了一口沾着糖衣的山楂,手指着卖酸梅的小铺,跟他说,“那个,超酸的!”
8
他在买酸梅的时候,单徙站在一旁看篮球场上的比赛。
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那个又一次扣了篮的男生不就是她们班上的么?
但是没等她收回视线,对方已经看见她了。
男生抱着篮球走过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某个买到了酸梅的人转过身,瞧见他的小姑娘正笑嘻嘻地在跟男生聊天。
他挑了挑眉,轻轻晃着尾指上拎着的酸梅。
可能是觉得热了,她随手摘下连帽,短发有点乱,说话的时候……笑得有点太开心。
那男生看着她的时候有点羞涩,抱着篮球傻兮兮的……
还伸手去帮她整理头发?!
日……笑得那么贼眉鼠眼、不怀好意……
张梓游立在酸梅小铺前,悠悠地吃着酸梅,不动声色地将那边的情景收在眼底。
他懂唇语,俩高中生说的一字一句他都知道。
直到那个男生跟她说了再见,张梓游还目光坦荡地瞧着他的小姑娘,如同在看风景。
单徙转头看他,手里还拿着一串没吃完的糖葫芦,欢欣雀跃地向这边走来。
“你买好啦?”她的脸颊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有点红,“呀,那里有比赛,我们去看看?”
张梓游没说什么,由她领着去斜对面的广场。
然后在半路把她拉进纪念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