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恍如隔世。
车队执的是辽东都司府的通关令牌,此前各路关隘都极给脸面,见之即过。结果轮到怀苓等人入京城时,那京都守卫却对明晃晃的“辽东都司”通关令牌视而不见,呲着牙花子把几人的车都翻了个底儿掉。
护卫首领见他们再如此翻看下去,怕是要冒犯车内小姐,便上前试图攀关系,不想却让几个守卫大肆嘲笑了一番:“你们不过是一群辽东来的土狍子,还敢在老子们面前要脸面?你不知道如今的五城兵马司是谁掌印吗?寿宁侯可是发下话来了,元日将至,加强戒备,过往车马皆需翻检。我等可不敢偷懒耍滑,否则就要吃瓜落儿,你赔罪得起吗?”
怀苓的守卫都是战场上久经阵仗的,却被一群卫戍兵士耻笑,登时就有些按捺不住。
怀苓却知道轻重,忙推了潘嬷嬷出去息事宁人。
这寿宁侯名唤和琨,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太子李昱的嫡亲舅舅,最是蛮横跋扈、欺上压下的一号人物。若不是后来醉酒不慎落水身亡,这五城兵马司的职位,也轮不到怀苓的父亲方伯然去做。但此时,他还是皇后最疼爱的幼弟,满京都横趟的人物,绝对得罪不得。
潘嬷嬷脸上也不好看,手里被怀苓塞了一把装着打赏银两的钱袋,她也不多话,下了车给守卫们使了眼色,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将手里的银钱打赏了出去。
那几个守卫嘻嘻哈哈地接过去了,打开一个一看,见足足有五两银子,登时便眉开眼笑,嘴里道:“早如此上道不就好了?”
然后便避过怀苓的车架,快手快脚地检查完毕,放他们入了城。
等到车马过了门洞,怀苓忍不住遮掩着往后看去,只见后方的车马排成长龙,任那些戍卫检验。她前生出门时,父亲已是官居一品,何曾被这些小人物给过如此难堪。
因这也算是头一遭,她并不觉得如何不满,反而感觉到背后的寿宁侯行事有些过了,想这四九城内高官显贵比比皆是,他这般张狂,不啻于是在给太子李昱脸上抹黑,不知多少人看在眼里,对储君离心的呢?
想到这里,怀苓不禁微微一笑,合上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