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目前还要依赖父亲方伯然的态度。
可她还记得梦中,那方伯然脸上狰狞的神色,对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且能忍心抛弃,心肠之冷硬,哪里是什么慈父。要想博得他的青眼,将来逃过卖女求荣的结局,还不如另辟蹊径,加大自己身上的砝码,让方伯然待价而沽,不忍轻易下注的好。
种种思绪在她眼中纷飞,化作片片碎冰,折射着不甘的光芒。
她突然有些想念起顾戚园和洪犇来,不知他们如今在做什么。
想来此时战事又起,只怕他们也不能再去铆爬犁了,是不是会无聊得很?
转念又想,不知方毅此时是否已旗开得胜,自己离开以后,又会不会惦念自己。想到依照自己的记忆,祖父的寿岁也就在这几年了,她便心如刀割,坐立不安。
毕竟方毅年事已高,早不能如年轻时那般横刀立马、独闯千军,希望切莫逞强,保重身体才是。
想及此处,怀苓不由得放下心中的千般算计,双手合十,默默为方毅祝祷起来。
却说汪氏这厢方出沁芳阁,便有贴身丫鬟来告,说是三小姐正在闺房内大发脾气。汪氏揉了揉眉心,暗道到底年纪小沉不住,脚下便转了方向,带着丫鬟婆子,往方怀歆住的如意馆去了。
她一路走一路吩咐下去,先遣人去五城兵马司外候着方伯然,又安排今日三房的团圆宴席,前呼后拥,自是威风八面。白氏远远瞧见了,心里暗啐了一口,忙不迭地带着方怀萱避了开去。
萱姐儿见状,嘟着嘴十分不满道:“娘,你干嘛老是见着三婶儿就躲?这样鬼鬼祟祟的,让人看了笑话。”
白氏知道自己生了个糊涂东西,和她说点什么,只怕第二日便能传到方怀歆的耳里,到时那位睚眦必报的三弟妹,肯定又要暗生是非,便不耐烦道:“你也瞧见你三婶儿正忙呢,遇见我们还要一番应对,岂不是打扰了她?以后你也远着点,别总去给人添麻烦。”
萱姐儿嘟囔道:“三婶儿最温柔体贴不过的人了,才不会觉得我麻烦呢。”
恼得白氏别过脸去,心道那汪氏家里小吏出身,妯娌多年早看出她一肚子鬼蜮伎俩,偏自己这傻女儿老当人家是好人,怎么点拨也不听,真是气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