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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疤痕
续自也听出了些东西。

    早些年神威侯还未拜官之时,是个年轻的俊俏人物,那时京都无一人不知,神威侯与景王交涉颇深。说起交涉颇深四字,几个手下总会挤眉弄眼,意味深长,继而就是一阵叽叽私笑,再酌小酒,话不说明白,平生几分模糊的暧昧。

    任曹睿再傻,也能明白谢容和李檀当年绝非只是相知相交这般简单。

    曹睿早就听说贵门中有人喜好男风,心中虽觉稀奇,却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再听他们谈起风月,说李檀少时曾与谢容有过一段**事,也不是出于甚么情欢,只是为了一张考卷。

    当时京都会试,出题之人乃是谢容的太傅,谢容随试考核,自也知道个些题目。李檀意欲在科举中大展风采,博取功名,将主意打到谢容身上,在夜半时分潜入王府,爬上了谢容的床。

    继而便是一些淫词秽语,描述两人当夜如何如何缠绵交颈,竟好似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曹睿质疑真假,他们便搬出当年李檀中探花一事来佐证。

    想想李檀脂粉堆里出来的纨绔少爷,又生在将门世家,哪会有甚么真才实学?若非谢容泄题给他,他怎么可能超过苦读数年的寒门学子,一举高中探花?

    真处描得极真,假处玩弄言辞,一番描绘,有板有眼,让人听着确是真事无疑。

    曹睿当时听着,却也乐了。

    他知景王谢容向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如今府上也只有一位王妃,何故会将李檀放在眼中?但如今得见李檀长成这副模样,哪还能不明白?

    想来就算是吃斋念经的和尚,见平日里高傲轻狂的人甘为下贱地求欢,恐也忍不了会犯戒。

    曹睿算得当年的李檀才十几岁,就已经能做出这般淫丨乱的事,可见这外头的傲气皆是假撑着的,本性里流着跟窑姐儿一样的贱性。

    他曹睿不求财,不求权,只想见一见这素日里高高在上的神威侯,在床上伺候人时是何等的低贱模样,若是他能享用一番,定比神仙都快活。

    有权有势算甚么,不还是得向他曹睿低三下四地求饶?

    谢容已经叫人备好轿子,待李檀上去,曹睿笑眯眯地放下帘子,就在轿旁随行。曹睿隔着轿帘,邪邪地笑着,好似同李檀闲谈般,提起当年他中探花一事。

    曹睿言辞钦佩,语气却夹杂着不敬,以坊间传闻暗讽,半真半假地羞辱李檀。一直不闻李檀有任何辩驳,曹睿便认定了是他心虚,越说心里越痛快,再不管甚么分寸。

    李檀在轿中眼角直跳,面色铁青,死死握着手,却怎么也没有发作。

    等到了品香楼,谢容已在墨菊轩恭候良久。

    谢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边摆着一个锦盒,手指不停摩挲着上头的雕纹。见李檀走过来,谢容起身迎接,眼睛起了一丝波澜,掩不住眉角的喜色:“你来了?”

    “王爷有甚么事,尽快说了吧,小侯还有公务在身。”

    “不急。”谢容指了指锦盒,却未打算交给他,只道,“本王备了些酒,侯爷想坐会儿么?”

    这就是不肯简简单单地交给他了?李檀一挑眉,也甚么都不问,走到屏风后,见谢容果然已备一桌酒菜。他旋即坐下,道:“景王不是想请小侯喝酒么?来。”

    谢容不想他竟这般干脆地坐下,可李檀亦不顾谢容如何,连饮三杯,直喝得面色急红。

    谢容按住他的手腕,喝道:“李檀!”

    李檀斟满酒,指尖微动,递给他,举杯道:“小侯敬王爷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