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市西面有一寺庙,每年5月中旬举办庙会,母亲最近健忘的厉害,父亲提议陪她去凑个热闹。
我也想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和孙倩约好一同前往,动车上孙倩询问东明近况,我沉寂许久,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犹豫着是否拨通。
“我对不住他。”
手背温热,一只细嫩的小手抚在手上,抬头看到孙倩水汪汪的大眼睛:“你总是认为所有过错都是自己造成的,放过自己吧。”
下火车后几经辗转于乡村倒车,周围人头涌动,热闹的仿佛已到达庙会,一个身穿蓝袍的年轻人推搡围观的人们向中央挤去,他的头发略长,发型偏韩风,右边耳垂戴着一颗闪闪发亮的耳钉,看起来不伦不类。
客车停驻,父亲搀扶着母亲回头说:“你们年轻人喜欢热闹,想看就去看吧,我先带你妈走了。”我目送二老,母亲落座仰头和父亲说些什么,父亲眼神爱怜连连摇头。
孙倩:“你有一个好爸爸。”
“都这么说。”我指着人群。“走吧,看看怎么回事。”
我们挤进人群,蓝袍男子围绕侧卧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来回踱步,地上的男人紧盯着他瑟瑟发抖。
蓝袍男子走了几步停住,双手背在腰后:“他是被寐着了,寐他的妖物就在附近。”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皮鞭,一步一摔打,人们随他走到旁边红瓦民房的房后时一阵惊呼,一只黄鼠狼正侧卧在野草里,那眼神动作像极了刚才的中年男人,蓝袍男子把皮鞭栓成活结,黄鼠狼一动不动任其拴住四肢。
蓝袍男子:“我要超度这妖物,你们别跟着我了。”
众人闻言原路返回,方才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已经坐起,询问刚才发生的事全然不知,提到黄皮子他印象深刻:“今儿晌午俺和俺兄弟瞅见一只黄皮子,俺弟拿棒子要敲死它剥皮卖钱,俺不让,说别打,后来就啥都不知道了。”
围观者:“要打就得冬天打,皮裘紧致不掉毛,这都啥时节了,白给都没人要。”
我疑惑:“这就奇怪了,打黄皮子的人没事,阻止打黄皮子的人倒出事了,难道人鬼牲畜都怕恶人吗?”
孙倩:“我第一次听到有动物能如此流利的说话,那只黄鼠狼好有灵性,它不是在害他。”
我差异:“此话怎讲?”
孙倩笑笑,瘪嘴表示也不理解。
人群散去,我和孙倩坐上客车,给父亲打电话知晓他们已经进入寺庙,穿过山下的庙会人海,在寺庙门口撞见刚才的蓝袍男子,他被两个年轻和尚用红木杖左右架空,掀翻门外。
蓝袍男子情绪激动:“佛道本一家,你们这是作何?我只是前来化缘,顺道送你们一只灵物,你们若是放生那可是积了大功德了!”
小和尚:“呸,臭要饭的,拿黄皮子换饭吃,要不要脸!”
一位扫地的和尚走出门外,由远至近我感觉他的面相越发熟悉,他搀扶起男子:“这位道长请问怎么称呼?”
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双手背在腰后。
“贫道宜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