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梳着三七分的发型,国字脸,据说来自黑龙江,隐约听见有人叫他马哥,我脱掉上衣发现跟其他人比自己的肤色实在太白了,逐又穿上,眼睛瞄到旁边戴眼镜的瘦弱小子手里的表格:大连海事大学毕业。
掏出钱包数数只有两千多块钱,银行卡已经交给父亲,心里念叨这点钱走后门也不知道够不够。
忐忑中面试已经轮到自己,偷偷把两千块钱从桌下递去,马哥眼睛斜视数了一遍,嘀咕了句:“才这么点儿?”然后问道:申请表呢?什么学历?当没当过海员?看你的小体格一个浪就给你打翻了。
我咬牙低声回答:没啥学历,没当过海员,全身上下就这些钱,身体素质一般,你这样的我能打俩,要我就上船,不要我就滚蛋。
马哥上下左右打量:“没看出来小伙挺有刚,到海上干活还没有过你这岁数的小孩。”他转头呼唤:“老王!来了个有种的!”
船上走下来面色发红,满脸横肉的中老年人,他凶巴巴看向我,鄙夷的瞅马哥一眼。“扯什么几把蛋。”转身挥手示意跟他走,我起身背上行李上船,走到甲板老王侧目说道:“就你这崽子还当海员,我要是你爹揍不死你,干这活儿相当累相当危险,有时候浪大你抓着桅杆都会把你甩进海里,掉海里你就会被螺旋桨吸进去,碎成肉末喂鱼。”
我沉默不语,他没有说谎。
老王温和的说:“趁船没开赶紧走吧。”他的态度出现360度急转,我看去船舱,竟然有个戴眼镜的瘦小子左顾右盼,这样的人都能上船凭什么我就干不了,心中揣摩马哥虽然有点贪财,但看起来是个有血性的实诚汉子,出海打鱼论绩效大家分摊薪资,八成是人越少挣的越多。
老王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带头进入船体,走到内部第三层停下。“你自己找地儿住吧。”我皱着眉头目送他离开,他的态度很不友好。过道两旁全是很大的木匣子,匣子固定在船体,分为上铺和下铺,进出得左右开门,我找到一个没人的上铺铺好行李躺下,露个缝隙透气。
外面传来轻微的声响,通过缝隙看见对面下铺一个男人拿起枕头旁打开了的香烟,迅速抽出两根香烟揣进兜里,快步离去。
不多时一个闷声闷气的老头也来到这个下铺,看悬挂衣服的姿态应该是住在这个床位的主人,我拉开门打招呼:“老哥,我是新来的,你可以叫我小于。”
闷老头儿点了下头,我好心提醒:“不在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闷老头儿并没在意我说的话,从上衣口袋拿出包香烟抽出根递给我。整个下午我都在观察,这个老头儿离开床位从不关门,抽烟都是从上衣口袋里取,压根就没有动枕头旁香烟的意思。
傍晚船体运动,跟随人流走上甲板,大家热火朝天的堆放些东西,有猪头肉和活公鸡,站在甲板边缘的马哥冲我摆手,他旁边站的是斜下铺的闷老头,我走过去马哥指着老头说道:“以后你就跟着他,负责收网。”
我客气的说:“以后您尽管安排。”闷老头儿笑笑点头。
“哎呀!”马哥惊呼,随着他的目光锁定到海上一个古怪东西,那东西酷似猪头,马哥跟忙碌的船员们大喊:“不用搞了,看见海猪了,把鸡鸭吐露吐露做了吃了!”
我低头询问闷老头儿:“啥是海猪?”
老头儿:“有年头没看见过了,就是一种鱼,把嘴露出水面呼吸看起来就和猪头一样,通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