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世间种种之人,当如何对之?”
“正者,明敬之。隐者,识而不识,破而不破,暗敬之。邪而明者,忍之、避之、让之,自有天戏之、灭之、亡之。邪而伪正者,大奸似忠,大恶似善,听其言则凿凿切切,观其行则鬼魅卑鄙,此等人,则心远之,身避之,言戏之,行助之,暗孤之,终灭之耳。然有一理不得不明,乃世间邪恶之人,皆为助正人君子而生也。”
“此语何解?”
“天生君子,乃行天道而生也,天欲助之,必先困之,遇挫折而打磨,遇邪恶而磨砺,终成其果也。天生邪恶,乃助君子而生也,其回身也狼顾,其面皮也阿谀,其骨相也轻浮,其言语也飘忽,心亦恶恶,行亦恶恶,邪恶之责乃伴君子而行也,大恶伴大善,小恶伴小善,待君子成、则其亡也。逢顺境时,君子当防之又防、慎之又慎,万不可得意忘形、两脚踏空而入天坑也。逢逆境时,君子当深彻反思、自醒悔悟,万不可纠缠于小人之斗而入歧途也。”
偏堂内四人话兴正浓,一旁的小道士已是睡意漫身、一脸朦胧。
车铭自是听得似懂非懂,看旁边的邬思道正若有所思,便接下话头,言到:“天助者,自是茫茫不见。人助者,自是见影立竿。我等学子,遵从儒家之学,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胸中抱负,当以寒窗之苦以求得天子门生,以仁义道德布行天下,自不可将自身运命交托于天。”
“哈哈哈哈!孔夫子那功名之心、利禄之论,熏染了多少天下才子,真是可惜可叹。天地之境界于功名利禄之心者,果不可语天也。三季之人,只知有三季而不知有冬。孔夫子知四季轮回,却不能俯仰天地。汝可知天子天子,何为天子乎?”
“当然是那庙堂之上、九五之尊了。”
“此语大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