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送民女归家,世子真是菩萨心肠。”
被侍从掀开的车帘后,露出徐武朗润温和的一张俊颜,他淡淡一笑,道了声“无事”便落了车帘。秦月目送他的队伍驶出花溪镇清晨人少的街道,心底感叹此人的善良。比起陆宴,徐武这个结拜兄弟还真是个好男儿。
秦月穿过石板桥,朝那处矮舍走去,栅栏大敞,她院中原先养的鸡鸭只剩两只蹲在角落,余下的那些都不知飞去了哪里。秦月心头微有可惜,去了灶台烧水梳洗,她跨进门槛的脚步一滞,忽然之间猛地冲进厢房。
秦月慌忙打开衣柜,在最上层的衣物下方摸寻,终于找到了那个匣盒。她急切地打开,白玉玉佩安静地躺在盒中,她望着玉佩上雕刻的那个龙飞凤舞的“秦”字才落下口气。
前世,陆宴奔赴战场,她被陆宴的姐姐陆慧君扣下金银时,过了很长一段贫穷的日子。名震大魏的威镇将军的宠妾吃不起荤,还不能给她的丫鬟红喜瞧病。当时无助的秦月心疼红喜,只得变卖了这块玉佩。可是当铺掌柜望着这龙飞凤舞的秦字时不敢收下,而后,掌柜才告诉她也许这块玉佩背后有个很厉害的主子,几年前,这主子曾以此玉佩四处寻亲。
如今,若她想要寻亲,完全可以去上京城郊的那家当铺。秦月望了玉佩许久,阖上匣盒重新放入了柜中。
前世,她命悬一线,离认亲就差那么一步,可最终她的亲人还是没有找到她。如今,她不想寻亲。
秦月说服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过往,抬了热水洗去一身疲惫。
她刚洗漱完,便听到院外响起几串脚步声,秦月走出房门才瞧见赵元弈与几个邻里正走进她家院子里。
赵元弈冲上前焦急地看她:“月娘,你昨日去了哪里?”
秦月只道:“昨日我出门办了些事。”
住在她家前头的许婶子道:“你一个姑娘家,出门也不关好院子,我们大伙都以为你是出了事情!”
“多谢婶子挂念,我无事。”秦月笑了笑,忽见村子里的邻长也在,邻长笑道,“秦家姑娘也大了,若不是赵打铁的托我来说媒,我还不知道咱们这一片邻里有像秦家姑娘这么水灵的丫头。”
秦月一愣:“说媒?”
许婶子朝秦月笑眯了眼,“可不正是,元弈拖了我们大伙儿来说媒,还愿意将他镇上那打铁铺子归在你名下哩!”
秦月愕然地望着笑得憨厚的赵元弈,她面颊一烫,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答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她直接拒绝赵元弈会让他难堪,可若是要她答应那也是不可能的。
经历过那段情.事,秦月毫无心思谈及男女之情。
“我今年才十四,我还没有及笄呢……”
秦月的话被许婶子打断:“十四又如何,及笄是那些千金小姐的规矩,咱们这村里十四嫁人的多得去了!”
秦月无奈,她望了一眼赵元弈,赵元弈忙道:“我知道月娘这是姑娘家害臊,你别怕,咱俩个如今定下婚约也没有问题,办不办酒后面再说。月娘,你说呢?”
秦月道:“阿婆过世后我去清定寺求了一卦,我这两年不便谈婚论嫁,若不然恐会折煞身体。”
赵元弈一惊,他当了真,懊恼着对邻长道:“那就明年开春我再与月娘商议吧……”
人群渐渐散去,赵元弈与秦月再说了几句才离开她家院子,秦月回灶房煮饭,唇角一直笑得甚是无奈。若是前世,像赵元弈这种适合安稳过日子的人一定会是个良配,可惜如今,她真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