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说话吧,等事情清楚后再说。。”
倪溪摇头,她用玉手捂住胸口,秀眉颦蹙,“圣上,您可知,奴的心好疼。”
“奴自从跟了圣上,一颗心儿全部系在了您的身上。”
“奴知道圣上您这么好,这世上仰慕您的小娘子有成千上万,奴并没有什么优势,能得到您的垂怜,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所以,奴不敢争,只愿在在您心里占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够了。圣上每次来时,奴虽然嘴上不说,但能开心上好多天,哪怕圣上不常来这里,奴只要想着圣上您,心里也是幸福的。奴知道圣上不喜欢那种拈酸吃醋的女子,又怎么会去做出那种事呢?”
“要知道,奴最怕的,就是被您厌弃啊……那比让奴死了还难受!”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空灵,尾音还带着颤抖,让人听了只觉得肝肠寸断。
“师师……”
宋徽宗震惊不已,都说戏子无情,他没想到一个娼馆出身的风尘女子,居然对他抱有这么深的情愫。
作为天子,他也知道众人讨好他称赞他不过是为了他的权势罢了,这些年来,他见惯了各种风月,什么样的女子都见过。可却没有一个女人,像倪溪一样,这般真挚的爱着他,这般大胆的对他诉说着爱意。
这种爱的卑微却又深沉的感情,让宋徽宗动容。
他忙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伸出手欲去搀扶倪溪起来。
“别说了,寡人都知道了……”
“圣上,其实您不知道,奴一点也不好……”
倪溪将小脸贴在他的掌心,紧紧挨着,泪中含泪,有冰凉的泪水从眼角一滴一滴往下滑落,濡湿了宋徽宗的掌心,也在他的心里仿佛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在宋徽宗疑问而又温情的视线下,倪溪绝望的说出了原因。
“奴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您去赵元奴那里,每次看见圣上您去了赵元奴那里,奴的心里就很难受,也食不下饭来。奴有时候会幻想,要是您只疼奴一个人就好了,奴会好好的伺候你,咱们就像这尘世间的普通夫妻一样,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圣上,”
倪溪从掌心中抬起头来,露出那双水濛濛的眸子,眸子里装满了忐忑,不安,似乎生怕她的话语会惹来对方的厌弃。
“奴这样想,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宋徽宗的心早就柔情成了一片。
纵使皇家难有真情,可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渴望着别人真心实意的爱。
不得不说,倪溪的这番言语,恰好击中了他的心。
第一次,他蹲下了尊贵的身躯,让倪溪与他视线平行,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仰望。
叹息一声,他用力将倪溪搂进了怀里。
“寡人又怎么会厌弃你呢。”
他说话的语气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想象到的愉悦,“你能这么爱寡人,寡人很知足。”
“圣上……”倪溪的声音娇羞。
她将整个身子柔若无骨的依靠在宋徽宗结实的胸膛上,姿态如同一只被驯养的家猫般无比温顺。
感受到宋徽宗语气的变化时,美眸闪过一道幽暗的光。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郎才女貌,宛如一幅优美缱绻的画卷。
没过一会儿,探查消息的小黄门回来了。
小黄门言语确凿的肯定,倪溪今日一整日在房间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