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冷淡,那么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怎么办?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他的狂热追求者,一直在跟踪他?
她觉得神经衰弱,有些头疼。
她很煎熬,站立不安,毫无意识地绞着包带。两条纤细的带子几乎要被她硬生生地给绞断了。
紧接着她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你好。”
男人对着她点头,面色寡淡,语气疏离而又客气,“你好。”
——
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无数细小的颗粒在空气中飘浮。
付忘言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向顾教授道别:“教授,我等会儿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顾教授及时喊住她:“需要送你一下吗?我们有车。”
“不用了,不远,走路就能到。”胡诌八扯,直接拒绝。
顾教授也不勉强,只叮嘱她:“那成,你注意安全。”
“嗯,教授再见!”
说完就转身跳下了台阶。
真的是用跳的,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教授和儿子对视一眼,拧眉呵呵笑起来,“走的这么急,看来真是赶时间。”
顾疏白注视着女孩纤细的背影,若有所思。
医生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她刚才很紧张,而且神经紧绷。
她好像很怕他。并且在下意识地躲避他。
他记得这个姑娘。
两周前,白主任出诊,手头的病人太多。她又犯了老毛病,颈椎疼得厉害。扛不住高强度,不间断的门诊。于是就转了几个病情相对较轻的病人给他。
他那天本不用门诊。完全是来医院给白主任救急的。
这个姑娘和过去他碰到的大多数病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开始让他觉得有细微不同的便是她的名字。
付忘言。
“栖越吞吴,付与忘言。”
倒是个很特别的名字。只可惜寓意似乎不太好。
忘言,忘言,是想忘记什么?
然后他发现这个姑娘她似乎很怕他。因为他注意到整个看诊过程中,她脸色苍白,嘴唇泛白,神经紧绷,身体僵硬,口齿哆嗦,讲话都讲不清。
他开始以为她只是冷的。可后来发现不是。她全程都是这种状态。尤其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她的表情异常痛苦,好像他会对她做什么暴力事件一样,整个人直哆嗦。
他觉得诧异,倒也没有深究。
他每天要面对好几十个病人,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直到今早,这姑娘再度出现在他的诊室。
她一上来就让他脱口罩,说想看他的脸。
从医多年,拜他这张脸所赐,追求者无数。其中也不乏有胆大热情的女人。可像她这样一上来就让他脱口罩的,他还是从未碰到过。
她说他给她的感觉很像她的一位故人。
他觉得很好笑。因为这种搭讪方式他见得太多了。这些年总有女人以这种蹩脚的理由接近他。她们以为这种借口天/衣无缝,也不会显得突兀。殊不知在他眼里,愚不可及。全是烂大街的套路。
他当时心想看来又是一个脑残粉。
他不愿多言,便直接离开了。
没想到半天时间不到,在C大校园里又遇见了。
他是来接父亲去周家吃饭的。小姨和小姨夫在家摆了一大桌,通知了所有的亲戚过去。母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