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润王就有些尴尬了,每次看自己的眼神,腻得李未然有点吃不消,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不舒服,瘆得慌,可是又不能把他怎么样,重拳打棉花,无处发力,初安又不在,到时候躲都没地方躲,话都没法接下去,润王府,简直就是他的龙潭虎穴啊,初安死哪里去了,虽然自己没有预先约见,但是好歹是他表哥啊,居然就这么把自己单独留在这里?
眼看着润王走进,急中生智,立马转身朝公主扇了一巴掌,脸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眯眼歪着头笑,这一巴掌,把公主给打懵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打人提前告知,打人不打脸,这是基本的礼仪,李未然居然这么乱来,简直就是找死。
寿康公主咬牙切齿,怒视着他道:“李未然,你过分了啊!”
李未然不言语,只是凑近公主的脸,挑衅的微微一笑,旋即转身朝润王走去。公主果然骤然盛怒,指着李未然背影,对命令侍卫道:“你们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打!”这正中李未然下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些内卫带着刀,听到命令立马朝李未然追去,李未然见状,立马趁机脚底抹油,飞一般的略过润王周颜,大声喊道:“殿下,来日再见!”
润王看着李未然跑过去的身影,有些无奈,刚刚的情景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李未然这个人,轻易不会破坏他和公主之间不成文的规定的,这一次看来,依旧是为了还躲着自己,才出手打了公主的脸,他溜之大吉的时候,依旧是那一副灿烂笑着的面孔,熠熠生辉,但他每一次笑,眼里都没有笑意,无论脸上笑得多么开心,眼里一丁点高兴的情绪,都看不到。
润王背着手,不打算强留他,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寿康公主很不高兴的走到他跟前,捂着微红的脸,幸好李未然没想下死手,要不然自己一定要把他往死里弄,看着润王怅然若失的眼神,忙撒娇道:“四哥,你都不帮我拦着他,诶,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呀!”
润王低着头,随口道:“有些事耽搁了。”
寿康公主揽着润王的手,走进内厅道:“别管大哥的那些破事了,我们吃饭去,我今天叫厨房给你烧了两个新菜,牡蛎烧干和酒糟蛤蜊,你去尝尝。”
润王摸摸她的头,敲着她的脑袋,笑道:“也只有你把大哥的事当做是破事了,大哥是皇帝,那些都是国家大事,你出去可不要说这种胡话啊!”
公主不耐烦的点头,她才不管什么大哥二哥的,生在皇家,哪里能有什么感情,说不准自己就被哪个哥哥送去和亲去了,到时候哪里顾得什么血缘亲情,都是满嘴家国天下,以国为重,做着六亲不认,抛弃至亲的事情。
就连眼前的润王,到了生死关头,也不一定没有这个心,在国家面前,她微不足道,所以她宁愿嫁给一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赵以锦,也不想成为和亲的牺牲品,那样的话,心就太凉了,冷过边塞的风,心凉的人,是没有勇气努力生活下去的。
几日后,顾白端骑着毛驴,没有上次来时的怡然神色,这一次他眉眼耷拉着,骑着的毛驴走得缓慢,慢慢的甩着尾巴,无精打采。
初盐坐在摘星楼上,家里小厮来信,信中说大姐姐被造谣的事情,官家已经澄清,还欧阳大人和大姐姐清白,涉事的蒋大人被贬谪为道州酒税。就着蜜饯金橙子茶,吃果馅椒盐金饼,照例只吃果馅不吃饼皮。桌子上摊着一本半新不旧的《小戴礼记》,师父回来要问初盐的书,初盐得临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