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寨子的土匪们哪个不是眉清目秀?
那都是十里八乡挑着灯难找的美男子!
本来就靠这一脸胡子才勉强显得凶神恶煞,要是这么一刮?
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啊。
下次骑马劲装出门打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戏班子进城了呢。
二当家给贺宣讲了半天道理,说完总结了一句:“大当家的你说是也不是?”
贺宣摇摇头:“不是。”
咱寨子除了我还有美男子?
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刮胡子因为你是□□子!
踹了二当家的一脚,轰他走:“滚滚滚。”
二当家朝着门缝看了一眼,走的时候还不忘骂贺宣一句:“滚就滚,看娶个媳妇把你厉害的。”
大当家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隐在夜色里,咕哝道:“有本事你也娶一个啊?村里大姑娘都不跟你,你个花盘子。”
说完贺宣捡起二当家扔在地上的剪刀,草草的对脸上的胡子乱剪一通,连个镜子也顾不上照,窜进了屋子。
贺宣收拾了被他扔在外间地上的被子和枕头,急赤白脸的往炕上一甩,三下五除二把汗衫脱了,嗖的一声钻进了被窝里。
暗戳戳的等着他的女学生。
哗啦啦的水声,还有隐约绕在他鼻尖的甜甜的香皂胰子味儿,心如鼓擂,贺宣觉得这时间太难熬了。
等了一会儿后,终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江月白换上了从省城买来的新裙子,滑溜溜的睡衣。
踢踢踏踏的往里间的炕那里走,路过外间的时候踮着脚,怕黑漆麻乌的踩到打地铺的贺宣。
可走近一看,贺宣根本不在这。
又跑哪儿去了。
“贺宣?贺宣你哪儿呢啊?”
江月白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应答。
炕上被窝里钻着的贺宣准备了好几次要出声,生生的羞的说不出话来。
听着江月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贺宣屏息以待,还出了一后背的毛毛汗。
江月白惦记着贺宣别又跑哪儿作死去了吧?
可她的寡妇系统也没提示呀,这大半夜的,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心里有事也没顾上掌灯,直接往炕上一坐,不料并不是意料里软软的虎皮褥子,反而是个庞然大物。
“什么鬼!”
江月白嗷呜一声大叫跳到了一边,结结巴巴的说:“什么玩意儿?”
被狠狠在腿上压了一下的贺宣揉着小腿坐了起来,委曲巴巴:“是我。”
江月白一听是贺宣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奇怪,怎么今天不打地铺了?
走到一旁擦了洋火,点了一根蜡烛拢着光亮重新走回去。
这黑漆漆的还好,有了光可不得了。
“不是你说刮了胡子就让我睡炕的吗?”
贺大当家委屈的要命,高大的一个男人坐在炕上揉着小腿,低声嘟囔。
女人,果然说话不算话。
以前的地主婆说今天好好卖苦力,晚上给炖猪肉,结果晚上吃烩大白菜,连个猪毛都没有。
其他长工见怪不怪,贺宣那时候年纪小,气不过就跑去问。
地主婆插着腰怎么说的来着?
“女人的话你也信?”
如今贺宣再度体验到了,女人的话真的信不得。
说好的刮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