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全镇的戏班子,多么有男子气概的一件事,下一步就该收拾拉皮条的大舅哥,以及给他绿帽子的老婆了。
谁成想,贺宣第二天早上从正房里出来乐呵呵,嘴里哼着什么崔莺莺张生的。
别说发火了,他坐着大舅哥四个轱辘的小汽车去茶馆了。
师爷看着绝尘而去的小汽车,以及笑的没心没肺的大当家的,糟心的一甩袖子折了回去。
嗨呀,瓦岗寨都是英雄好汉不也完球了?
水泊梁山也好,瓦岗寨也罢,和当兵的扯上总不会有好下场。
师爷很担心,他还没娶老婆呢。
至于被师爷担心的贺宣和江星辉。
二人都是头戴青天白日帽,脚踩大头硬皮鞋,模样一等一的好。
小汽车猛的停下来,茶馆外头聚着的路人定睛看着俩人下来,步履生风走进了茶楼。
街角廖寡妇的馄饨摊上,霍西华的裤子打着补丁,一手一个正在包小馄饨。
他爹霍镇长连带着几个镇上的官员突然下马,往日里和他一起提笼架鸟的少爷们此刻连饭都吃不上了。
只有他霍西华!
今天在廖寡妇这里煮馄饨,明天在窦寡妇那里炸油条。
霍少爷感慨:多做好事,你永远饿不着。
而此刻,他一双眼睛刚看到贺宣与他大舅哥进了茶楼。
馄饨摊的廖寡妇就赶紧挡住了他的视线,生怕霍西华心里不痛快,忙安慰道:“哎呀霍少爷别失落,你爹那是罪有应得的。”
霍西华气呼呼的把小馄饨往锅里一扔,扑通一声开水差点溅到身上。
怪不得给廖寡妇介绍了那么多男人一个也没成,这张嘴啊,注孤生。
再说茶楼里,贺宣领着大舅哥把帽子摘了,坐到了黑压压的人群后头。
几条长板凳歪歪扭扭,一个破茶壶磕磕哒哒,前方人头攒动,说书人讲到兴奋处吐沫星子直飞,表情丰富用力拍醒木。
江星辉饶有兴味的坐了下来,嘿有点意思啊。
大舅哥没见过这种场面,往日里去的不是戏园子就是电影院,哪来过这种地方,本来想和妹夫聊聊省城的事情,却被热火朝天的说书人给吸引住了。
“要说这潘金莲啊,那真是眉目含情,媚眼如丝。
西门官人打这小楼下过,本来还提笼架鸟的想调戏小姑娘呢,刚好就被金莲给打到头了。
再让王婆这么一牵线搭桥,嘿嘿嘿,俩人就背着武大郎,暗度起了陈啊仓!”
“好!”
江星辉猛的站了起来,摘了白手套用力鼓掌!
民间艺术家!
不过只言片语,但加上挑眉,坏笑等表情,抬头哎呦等动作,就能生动的把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讲出新意来!
江星辉从口袋里摸出四五个大洋,直接就往台上扔。
说书的连忙从凳子上跳起来,捡起银元一看,朝着这位贵人就要扑过来。
茶楼里都是穷鬼,他说上半个月嗓子说冒烟都赚不到这么多,不管店小二如何拉扯,说书先生仍旧作势要往过扑。
“军爷您别走别走!我给你单独讲,这马上就到最精彩的地方啦!您知道潘金莲穿什么颜色的肚兜吗?绣的什么花儿您知道吗?别走啊!我给您仔细讲!”
江星辉有意要听,但被贺宣半拉半拽的上了二楼雅间。
大舅哥还挺不高兴,进了雅间把白手套往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