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北带着些冰冷的手覆盖着,宁似清愣了愣,柔声说:“我吃不了辣,吃了会肚子难受。”
傅北吓了一跳,连忙把罐子抢过来麻溜地盖上,他满脸肃穆的把罐子推到杂物中藏好,“那不能吃!”
毕竟是嫁过来后正正经经做的第一顿饭,宁似清煮完面条,那碗煮粥留下的锅底也被她用猪油炒了炒,去堂屋征得吴寡|妇同意后,又炒了一盘青菜和一个鸡蛋,本来吴寡|妇还让她再炒个肉,可肉都被冻上了,根本无从下刀,便干脆又炒了两个蛋。
家里没有养鸡,鸡蛋只能买,现在鸡蛋三文钱一个,从未吃过鸡蛋的宁似清炒菜时觉得自己手都在抖,这一天一|夜的相处,她已经晓得现在的家与以前的家不一样了,这些鸡蛋她也能吃。
为了给傅北娶媳妇儿,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所以现在吃饭他们甚至都没有张桌子,炒的两个菜和饭只能放在椅子上,但对于三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丰富且美好的一顿饭。
端着面条看着坐在身边的儿子和儿媳,吴寡|妇身上的颓然之色也消退了不少,边吃边笑眯眯的问:“今日去镇上可有碰到什么趣事?”
傅北说:“碰到了清清的爹娘和弟弟。”
宁似清看到吴寡|妇脸上的笑容消失,连忙说:“倒也没碰上什么趣事,就是今日去镇上发现人比以前要多些,变得热闹了不少。”
吴寡|妇捏着筷子沉默了许久,没理会一脸紧张的宁似清,看着傅北沉声问:“他们可有说什么?”
“娘,没说什么的……”
“媳妇儿,你忘了?他们说给你凑了五十两的嫁妆,让你还钱。”
“什么?!”吴寡|妇惊得筷子掉在地上,“他们怎么敢说?!你们是如何应对的?可有应下这五十两?”
愤怒过后,吴寡|妇心里便只剩下焦急,儿子思考问题不大会拐弯,新媳妇又不像是能说会道之人,万一小两口子被逼着写下欠条可如何是好!
五十两银子,把他们一家三口卖了都不值五十两!
闻言,傅北骄傲地昂头,“我把他们吓跑了。”
吴寡|妇还是不放心,又看向宁似清。
宁似清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说:“是相公把我爹娘和弟弟吓走了,那五十两我们也没应下。”
吴寡|妇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可莫要让你爹娘蒙骗了,你的嫁妆都是你村里那些婶子给你凑的,与他们没有半丝关系。”
“我晓得的。”
知道没有出什么大事,吴寡|妇便放心下来,吃饭也能吃安稳。
一家三口将两盘菜和炒饭吃的干干净净,宁似清和傅北去厨房洗碗,想到相公和娘都提到的嫁妆,有些心痒好奇,她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带便嫁了过来,没想到婶子们竟给她凑了嫁妆。
宁似清先用烧热的温水把碗和锅洗了,才将吴寡妇要喝的药倒下去热,她站在灶前等药热了,伸手把药汁舀出来,端着碗看着正在往灶里塞柴火的傅北,小声问:“相公,我的嫁妆是什么?”
傅北蹭了一脸灰,听到她问,立即站起身把碗从她手里端走,“我带你去看。”
左手被傅北牵着,宁似清只能扭身用一个别扭的姿势提起煤油灯,跟着他进堂屋把药端给吴寡|妇,后又被拉到了他们自己的屋子。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你婶子们给你的嫁妆。”
宁似清愣了愣。
早上起床时她便仔细打量过这间屋子,除了床只有一张放着衣服和粮食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得衣服都是傅北的衣服,那么她的嫁妆就是那些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