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似清还想拒绝,可看到吴寡|妇严厉的目光,心中一抖,只好伸手将包袱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好似抱着的是一堆易碎瓷器,头一次拿了这么多银钱在手里,她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惶恐。
吴寡|妇看了看宁似清,端起凉了些的药一口气喝光,才在宁似清紧张的注视中再次开口,“村里的人都叫傅北傻子——”
“相公不傻!”
吴寡|妇笑骂,“还学会打断我说话了……他自然是不傻的,只是有些方面太过执着,思考问题脑子也不会转弯,很多时候他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若是有人指桑骂槐,他是无论如何都听不明白的。”
宁似清立即想到昨日去镇上时,在村里遇到的那父子三人,咬了咬牙,相公当时的确未曾表现出怒意,许是没能听出对方话里的恶意,还以为是在正常交流。
“傅北他爹在这个村里是外姓人,活着的时候便不怎么受待见,他走了后我们孤儿寡母日子更是不好过……这么些年,多亏大奶奶家里帮衬,日后见到大奶奶家里人,要和气相待,你可明白?”
宁似清重重点头。
吴寡|妇见她眼神坚定,心中欣慰,又好几次欲言又止。
发现了吴寡|妇似乎在犹豫,宁似清连忙说:“娘,你有话就说吧,我一定仔细听着,若是对我有什么要求也不要紧,我会努力做好。”
吴寡|妇叹出一口长气,“你莫看着好似还剩下很多钱,其实花着花着就没了,家里基本没有收入来源,凭着傅北打猎卖肉换来的钱远远不够,以前为了节省,只吃早晚两顿饭,若是……若是想不到法子赚些银钱,恐怕日后也只能继续如此了。”
宁似清愣了愣,注意到吴寡|妇忧虑的目光,赶紧表态,“我晓得,中午不做饭,也会想办法赚钱。”
“难为你了。”
昨日一连吃了三顿饭,对吴寡|妇来说已经极其奢侈,只是想到宁似清刚嫁进来,又是好意,才忍到现在才说。
宁似清本打算将银钱藏回到原本的石头下,但吴寡|妇却让她藏到自己屋子里去,她只好又进屋找,房里就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根本没有地方让她藏东西,忧心忡忡的在房内扫视了一圈后,终于看到了一个较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床脚旁有些凹下的坑,她伸手摸了摸,坑不是很深,但藏点银钱却是绰绰有余了,宁似清将包袱放进去,又跑到堂屋把那块石头搬过来压着,才放心的出屋子。
家里要忙活的事情还多着,藏完银钱,宁似清就仔仔细细把堂屋收拾了一番,晾晒的衣服放在火堆边也已经干了,她先将傅北的几件衣服收回屋子,把吴寡|妇的衣服从晾衣杆上取下来后,小声问:“娘,我能去你屋子吗?我想去收拾一下。”
许是没想到宁似清会问出这个问题,吴寡|妇愣了半晌,才说:“去吧。”
得了首肯,宁似清就抱着吴寡|妇两件衣服去了她的房间,才刚走到门口,她就嗅到了一股臭味,虽然味道不重,可闻着总不会心情舒畅,推开门,将屋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屋的情况比他们住的那间还要不如,除了一张旧床,就只有一把堆满了衣服的椅子,宁似清抱着衣服走进去,靠近床后,一股尿骚味便冲入鼻中,她视线四处寻了寻,在床头看到一个尿盆。
有吃有吃自然便要排出,吴寡|妇腿脚不便,傅北又是儿子,即使是母子也男女有别,自然是不能在这方面帮她,难免会邋遢些,而这还其实是傅北和宁似清成亲那日,为了不让乡亲们看笑话,吴寡|妇特意让大奶奶帮着拾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