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浮夸吧,夸张只因我很怕。”
岑蔚再次被铃声吵醒,他费劲地把手机抓了过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喂,你好。”
“有部偶像剧,男五号,是个骗子,装成有钱人到处骗女生的角色,你来不来。”电话那头说道。
岑蔚狐疑地又看了眼手机,这个号码他确实不认识,“请问你是?”
“你脑袋进水啦,我是你经纪人顾安啊。”
“我的经纪人姓林啊”,岑蔚费解地问。
“你一大早上跟我玩失忆是吧,林哥早就不带你了,他带新人去了,这偶像剧你到底来不来?”电话那头不耐烦地问。
“这个角色不太好,我不想接”,岑蔚回答。
“你想好了,你已经三个月没开工了,再这么下去更没人愿意找你演戏了,你喝西北风啊。”
岑蔚没说什么把电话挂掉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记得昨天自己是在会议室睡着的,那为什么会在家里醒来,难道是公司的人送他回来的?可为什么一夜之间换了经纪人他都不知道?三个月没开工?他不是才杀青吗?
岑蔚迅速的从床上坐起来,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着,这屋子也不对,投影仪去哪儿了?CD架去哪儿了?岑蔚跑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叠纸,拿起来一看,是各种催缴通知单。天然气、水费、电费,岑墨看到最后,心猛地一紧,那上面写着2018年10月。
怎么突然就过了一年呢?岑蔚不明白,他跑到门口的穿衣镜前,镜中的他胡子拉碴,双眼无神。这是梦吗?一定是梦吧。他用冷水不住地拍脸,再睁开眼睛,周围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醒不过来?岑蔚头抵着镜子,看着水一滴一滴的砸在洗手池上。
催命般的电话再次响起,岑蔚强撑着接了起来。
“你是岑蔚吧?”
“我是,你是哪位?”
“大明星,你爸跟我们借了钱,欠了三期都没还,你今天要是不把钱还了,我们就得从他身上找了。”
“你们换个人诈骗吧”,岑蔚说着想撂电话。
“你不信没关系,我们把合同发给你”,电话那头说,“白纸黑字,谁借钱也得还啊。”
岑蔚烦躁的果断了电话,不一会儿,几张照片发了过来,里面包括三页合同,以及一张岑蔚父亲被绑的照片。合同上的签名岑蔚认得出来,那确实是岑父的,以前他只知从他成名后,岑父花钱有些大手大脚,可借钱的事儿他却从未听说过。
岑蔚回到客厅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头也埋在胳膊里,他多希望就这样睡着,然后一醒来就回到了2017年。如果能回到那一年,他说什么都不会乖乖按照公关部的决定去做,他说什么也不会用一个更蠢的谎言掩盖一个本来就很蠢的谎言。
岑蔚想起小时候,他也曾这样难过地抱着膝盖,有时是因为学校又要交钱了,有时是因为自己的衣服破了,有时是因为羡慕家里条件好的小朋友买了新奇的玩具,羡慕得想哭。是了,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一个穷小子,尽管公司给他刷上了金漆,可剥掉这些,他仍然还是那个自卑敏感的穷小子。什么都没有变,二十年前,他被贫穷所困,二十年后,他仍然被贫穷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