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事情的结果不是真的吃人肉,割肉割的也不是蛮子身上的肉,而是他们随身携带的食物,是一些风干的肉,数量很少,和后世长途奔袭时提供的丰厚军粮没法比。
倒不是蛮子那边穷,而是他们有打秋风的习惯,只携带少许单程的口粮,余下就靠抢。所以到了他们阵前的蛮子,口袋里已不剩多少肉了,需要迅速抢到手。
也正是这件事让梅悼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他真的穿越了,从美好的后勤补给车和自热军粮的时代,穿越到了这个连口粮都需要从敌人那抢的不知名古代。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那天梅悼他们队刚抢到一些口粮,就感觉到自己身后冲出一群装备精良,人强马壮的队伍,铮亮的盔甲在阳光中闪得人眼疼。
他们以秋风扫落叶般的气势将残余的蛮子斩杀殆尽。
当时梅悼看了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回营地之后才搞清楚了到底不对劲在哪?
前来救援的这群人训练有素,队伍丝毫不乱,不像是奔袭而来急救,更像是之前待在原地以逸待劳的。
再看营地前面的阵地,明显是此地的要害所在,这么重要的一个阵地没有重兵把守,反而交给了一群衣衫褴褛,武器简陋的家伙,有悖常理。
最不对劲的是:所有在蛮子手上抢来的武器都必须在战后上交,像梅悼抢的那柄弯刀,以及那家伙,就是之前身手不凡,被称之为屠夫的那人,他居然也是这只衣衫褴褛队伍中的一员。
他的那匹马就得上交,那柄长、枪倒是没有搜走,梅悼听到自己身边那个一米七的小哥嘀咕了句:“有后门的人真是好喽。”
综上所述,梅悼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所在的这个队伍就是活脱脱的炮灰队,一开战负责上去吸引敌人注意,用生命帮助正规军取得胜利。
古往今来的战争史上也确实有过这样的现象,有些是正面的,比如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陷阵士,开战之后轻装奔袭于最前线,但这些人是当时最被尊敬的,晋升得也快。
而这支队伍是负面的,完全把他们当炮灰使,这是败军之象。
这群炮灰只要活下来的都是以一敌百的悍将,越是想方设法搜走他们的武器,不给食物,越能历练他们。
长期依靠他们取胜的军队是早已失去了军人的锐气,在敌人面前不堪一击不说,也容易被这支队伍反噬。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的梅悼轻蔑的看了眼收缴完武器已经离去的正规军背影,然后火速扑向另一个方向。
这群混蛋太过分了,肉就这么点,都快吃完了,给哥留点一点。
梅悼手起刀落解决了几个过来抢食的,抓起一把肉干就开始吃。
老实说味道真特么不好吃,这是纯粹风干的肉,没有放盐,干巴巴的不说,还特别难咬。梅悼的记忆中只有去西藏时曾吃到过这样的牦牛肉干,还不是当地居民自己吃的,而是他们随便晒了当旅游产品卖的那种。
当时的梅悼也不富裕,但依旧想也没想就把肉干丢了。
时过境迁,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将这种肉干视为珍宝,梅悼边啃边叹了口气。
之前把他拽下马的那个一米七的汉子见状走了过来,搭了梅悼的肩:“你这个娃娃总算想明白了,这是件好事。”
梅悼听着“娃娃”二字挺不适应的,心道这人也没比他大几岁吧,便反驳了一番。
结果让他大跌眼镜,一米七的家伙叫汪湖,家在江南西道,因为家旁边有很大的湖,他爹就近取材就给他取了个名叫汪湖。
汪湖告诉他:这朝国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