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语气的亓眉瞬间放心不少,她的兄长是什么样的性格,自己可是太了解了。
这次自己确实是任性之下私自离城,还险些让嬴沧陷入危险之中,但是毕竟是死里逃生,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大抵连兄长也不忍心责罚我了吧……
亓眉的内心还在这样想着,嘴上立刻回道:“确有收获!”
“哦?说来听听?”亓修的眉头一挑,似乎很感兴趣。
说到所见所闻,亓眉立刻来了兴头,脸上露出隐隐的兴奋,连眼底都闪着光:“当然有收获了,此次出城便遇见了周人,我本想着周人貌美,估摸着能够多见到几个美人,没有想到的是,周人之中的面貌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并不是人人都轻灵貌美……”
“竟然是寻美。”亓修听罢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追美之心天下皆有,追逐一二也是常理之中。”亓眉见到自家兄长这副模样,心中的不安已经越来越小——这幅模样摆明了就是对自己无可奈何,不如再旁敲侧击一下,打消兄长将自己与嬴沧凑做一堆的念头?
想到这里,亓眉更加眉飞色舞,欢快之色溢于言表:“不过此行之中,阿渊的容姿最上,让我最开始也是呆了一呆,后来还引得嬴沧与秦九雩舞相斗,竟然还让我见到劫掠之约……”
亓眉还在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往外倒,亓修的表情已经变了。
亓修从那垫着苍狼皮的椅子上站起来,逐渐站直的身体犹如一张正在绷直的弓弦,只是这样随意地换了一个姿势,就让他原本散发出来的温和气息被替换成了铁血与乖戾。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紧张。
亓修迈开脚步,身形从冰凉的冷风中逐渐走过来。
“咔嗒,咔嗒”地脚步声极富有节奏,谢渊认真的去看了看亓修的脚下,这才发现在这瑟瑟冷风中,亓修虽然身着皮裘,可脚下却真真正正踩着一双用麻草编织的木屐。
草绳粗糙还泛着青绿,从他细瘦的脚背上串联,迎着这寒风,让人隐隐有些发抖。
亓修的语气透着寒意:“你的胆子果真越来越大了,现在竟然连私自出城这样的错,都不肯认了?”
亓眉一惊,抬眼惊恐地望向自家兄长。
——大事不好!难道……自己竟然猜错了兄长的心思?
亓修眼光低垂正好对上亓眉的目光,当即皱眉,长袖一挥,大喝道:“虎贲何在?”
两个身着铠甲的侍卫从屏风的后面走出来,握着长矛单膝跪地:“主公有何吩咐?”
亓修扯起一边的嘴角冷笑着命令道:“将眉姬带回去,严加看管!若是她有一只胳膊露出来,就砍了她的胳膊,若是再有一条腿从殿里踏出来,就直接敲断了她的腿。”
亓眉一听,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自己竟然又被兄长给骗了!
她瞪着一双眼,一双乌油油地黑瞳只能幽怨地转来转去,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又万万不敢和亓修讨饶。
穿着铠甲的士兵就要上来拉她,亓眉望着亓修,亓修面无表情,望着嬴沧,嬴沧神情冷淡。
这些亓眉可急得险些哭出声来。
最后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薅住谢渊的衣袖,声音压低,赶紧道:“阿渊阿渊,我兄长一定会将我关在明华殿,就是这个地方出去往前走,过三个大殿遇见回廊转个弯就到了……你,你一定要让禾斌说我就在那,让他……再给我送来松子糖来!”
谢渊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