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眉被两个虎贲一架,双腿几乎离了地,在空中不安地扭动了两下。
“哎哎哎!阿渊你可曾听到我说的,让他来找我,我会吩咐给他开殿门的!”见谢渊没有回答,亓眉更是着急,扭着腰将腿踢得高高的,险些踹到那两人的胸口。
那两个虎贲一手握长矛,一手提着亓眉的胳膊,被踹了也不敢吱声,目不斜视地将亓眉带了出去。
谢渊见亓眉挣扎,目光犹豫地想看了看嬴沧的反应,没想到这一看正好又撞进嬴沧的眼底,让他将自己的举动尽收眼底。。
乖乖!谢渊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嬴沧不知道是不是有读心之束,怎么每次都能抓住自己不经意的目光?
四下一时间安静下来。
亓眉离开之后,屏风之后只剩下嬴沧,谢渊,还有就是这位端着茶碗低头把玩的主公亓修。
亓修转过身去,继续窝进了那个舒适的座椅中,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桌子,道:“也无外人在场,坐吧。”
嬴沧冲着谢渊略一点头,从善如流地坐到桌边。
亓修翻开茶碗,提起茶壶,给嬴沧与谢渊均倒了一杯热茶,红艳的薄唇在脸上弯出一道极好看的弧度,那笑容似春花般夺目:“伤势如何?”
“死不了。”嬴沧知道亓修的性格,即使天都要塌下来,他都能笑着道,白云万里,天气晴好。今日刚见面就单刀直入地问自己的伤势,必然是担忧极了。
果然,亓修听到嬴沧毫不客气的回答,神情没有一丝恼怒,拢在华袍里的身体在椅上蜷了蜷,神态轻松地抬着唇角笑了一笑。
嬴沧沉吟了片刻,面色冷漠地开口问:“北边的人为什么又开始躁动起来,我听说送药的药童又死了?”
亓修早就预料到嬴沧会问此时,听到也不显得惊讶,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将茶碗放在手中转了一转,那繁复精致的图案随着亓修的手一转,竟然显得流动起来,在他的手间甚是好看。
嬴沧见亓修的模样,知道他也烦心,如冰的口气里添了一丝松动:“你也明白,如果不派人去安抚,最后总会发生点什么意外的事情。”
亓修半垂着头,面上的神情不变,甚至连眉也没有皱,轻声答道:“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药童,可是连他也被感染了。可以说,除了你,我再找不到另外的人去做这件事情——偏偏这段时间,你还不在城中。”
嬴沧斜着眼瞥了谢渊一眼,对着亓修淡淡道:“那就让我去。”
亓修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其古怪地目光盯着谢渊,对着他开口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也是劫掠有婚约的人了,若是要派你去做危险的事情,总要先问过他吧。”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谢渊被亓修突然拎了出来,一时之间显得万分惊讶。谢渊苍白干枯的嘴唇抖了抖,明显再听到这些说辞,还是无法接受和嬴沧有了“婚约”这件事情。
亓修又露出了那种艳丽的微笑,眼角的泪痣随着他的笑容颤颤巍巍,容姿焕发如积石玉嵂。
他对着谢渊解释道:“想必你也看见了我夔城城外密密麻麻的白帐篷,那些穿着黑袍,生着恶面暗疮,状如恶鬼的人——皆是我的子民。”
亓修抬起一只手摇了摇,打断了谢渊想要张口的欲望,继续保持的那种平静道:“他们都得了一种前所未闻的疾病,突然之间在夔城爆发。这种疾病爆发极其迅速,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人的皮肤凋零,腐化,在脸上生出恶面暗疮……最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虽为城主,心机算尽,也没有丝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