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没开封。
陆庭洲退后一步抱着双臂,皱眉盯了会儿,不行,这样和以前差别太大了。他动手把包装都拆掉,瓶口启封,还像模像样地把酱油倒掉了三分之一。
苏长汀喜欢吃提子。陆庭洲戴着一次性手套剥皮,动作细致,果肉分离完整。他做实验时戴惯手套了,一点也没影响他发挥。一颗颗浑圆剔透的提子渐渐挤满了白瓷盘,然后被陆庭洲拿去榨汁了。
苏长汀常常吐槽陆庭洲这一点,每一步都要追求精细,反正最后都榨成汁了,谁会管它之前好不好看呢。
三十分钟后,苏长汀还没来。
陆庭洲一言不发把果汁倒掉,坐在桌前重新开始剥皮。
这样重复了两三次,陆庭洲快要把提子都折腾完的时候,接到了门卫的电话。
陆庭洲猛然站起,带翻了盘子。就像大学做生化实验苏长汀总是失手滑落试管,陆庭洲无论在做什么都能千钧一发接住一样,这次他……失手了。
但他管不得那么多,陆庭洲长腿矫健如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门,门口站着举手要按门铃的苏长汀。
额前的碎发被开门带起的一阵风吹起,微微颤动,下面是一双澄亮清澈的眸子,此刻凝住不动,满是惊讶。
苏长汀猛然陷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鼻尖闻到一丝提子清甜的气息。强行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和心跳,苏长汀僵着手脚,不知如何反应。
陆庭洲抱了三分钟,苏长汀都没有回抱,他有些失望,想直接弯腰扛起他扔到床上绑着,贴在他耳边地质问他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突然消失。
他深吸了口气,退回门内,哑着嗓子道:“请进。”
“谢……咳咳,谢谢。”苏长汀比他还沙哑,“抱歉,我有些感冒。”
这分明就是重度感冒才有的声音,陆庭洲心疼地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苏长汀束手束脚地坐在沙发边,屁股只贴一点点。他余光扫视周围,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大红桌布,兔子拖鞋,搪瓷情侣杯……苏长汀目光穿过大厅,看见了卫生间的架子上,他的洗漱用品居然还没扔掉?
陆庭洲以前虽然也不勤快,怎么变懒了这么多?
陆庭洲被苏长汀这副拘谨的样子弄得有些恼怒,在自己家为什么要这样!又不是客人!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好。
“怎么不喝。”
苏长汀立即端起杯子,水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口。他也不敢吹,小口抿着,一边拿眼偷瞄陆庭洲的反应。苏长汀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怂。
陆庭洲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喝完,脑内十分笨拙地组织语言。怎么办,长汀好像有些怕我。
苏长汀喝完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
空气静止了一分钟。陆庭洲突然倾过身,捏着他的下巴,脸色很难看。
“你怕我?”
苏长汀心里一咯噔,嘴唇吃火龙果染的颜色被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