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浑身一颤,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急忙伸手去探少年额头温度,皮肉将将一碰,就觉被接触的手掌处一阵火热,竟是烧得狠了。一时间更无迟疑,扭头向杨氏道;“速拿了我的名帖去请太医!”心念一闪;“宫中如此匆忙的将人送出宫来,连身上发着烧也顾全不得,只怕太医院未必挪得出人手。”只得又唤住已叠声吩咐小厮的杨氏;“还是先请郎中过来,若是不成,再想旁的办法。”
当下七手八脚的一阵忙碌,一众小厮抬了轿子直接行到才勉强收拾了个主屋的澹成堂,秦晖亲自将谢衍从轿中抱了出来,放到主屋的床上,又吩咐了丫鬟抬来温水,给已然烧糊涂了的少年擦洗滚烫的身子。
不多时,杨氏也带了郎中从门外进来,那郎中在路上就已知晓即将看诊的对象,分毫不敢耽搁,上前拿起脉来。杨氏则忙着宽慰自己脸色有些发白的丈夫,道;“宫中这会惊动不得,我已派人去知会已然致仕的徐老太医了,老太医医术精湛,不会有事。”
谢衍这一病来的凶险,加上连夜折腾一路颠簸,那郎中果然束手无策,只草草开了两副治风寒的药让人煎了,一勺一勺的喂这位小皇子服下。
一碗药喂完又过了许久,少年的身子依旧滚烫,双目紧闭,没有半分好转的痕迹。秦晖耐住心下的烦躁,不住的向窗外看去,只觉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十分难。
站在一旁的杨氏比他镇定许多,却是瞧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少年想起了自己的长子,一般大的年纪,平日里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生了病却还是软软糯糯的唤着要母亲,不觉慈母之心大起,不住的低声祝祷,只愿谢衍早日熬过这一遭。
不知过了多久,在秦晖的不住期盼中,终于有小厮飞奔前来,远远地就叫道;“徐老太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