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已浸满了泪水。
1969年11月7日,那一天是“十月革命”纪念日,我自己也要离开了。当乔延前来道别时,我送给他一枚牙牌,留下最后一枚给自己,它将陪伴我走向天涯海角。我和11楼同年龄的孩子们一起踏上征程,离别生养自己的故土,奔赴黄河三角洲,在那里从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在车厢里翻开笔记本,默念着萧群群从吉林白城子插队地寄来的诗《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
“直到这时,直到这时
我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阵告别的声浪 ,
就要卷走车站;
北京就在我的脚下,
已经缓缓地移动。
我再次向北京挥动手臂,
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然后对她大声地叫喊:
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