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良药苦口嘛。”平蓝拿着汤匙劝道,“你这才喝了一口,至少得喝大半碗吧。”
桓是知哼了一声:“什么良药苦口,说不定是那王兰故意害我,特地给我选了最苦的药。不然你看马文才为什么都不喊苦?”
马文才刚仰头灌下一碗药,把碗递给马统:“因为我在药里加了糖啊。”
“真的?”桓是知信以为真,“平蓝,我也要加糖。”
平蓝无奈:“马公子,你就别逗我家公子了。她打小就最讨厌吃药。小时候为了喂她吃药,整个府的丫鬟都得追着她跑……”
桓是知瞪她:“平蓝!”
“是吗?能满府跑,说明身体很好嘛。”马文才轻笑一声,走到平蓝身边接过汤匙,“行吧,今天我来喂她,看她能跑到哪儿去。”
马文才说完,真的俯下身,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桓是知口边:“张嘴。”
马统和平蓝都愣住了。
平蓝用眼神问马统:“喂,你家公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马统无声地摊手回应:“我哪儿知道?我还要问,你家公子给我加公子下什么迷魂药了呢!”
桓是知也呆了片刻,伸手要去拿汤匙。马文才避开,又柔声说了一遍:“乖,张嘴。”
马文才直视着桓是知。那眼中的温柔似有魔力。她居然真的乖乖吃了一口药……
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公子……”平蓝忙跑过去帮她顺气。
马文才也忙放下药碗,关切地问:“是知,你没事儿吧?呛着了?”
桓是知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没、没事儿。我、我自己,咳咳,我自己喝……”说着居然抢一样捧过药碗,一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底朝天。
马文才微笑。见桓是知嘴角沾了点药渣,抬手就要帮她去擦。
桓是知吓得从椅子上蹦开:“马文才你干嘛?”
“吓我一跳。你干什么这么激动。”马文才站直,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
“哦。”桓是知抹了抹嘴角,“我哪儿有激动。谁叫你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这不是感激你吗?”马文才坐下,“感激你适才在医舍站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对立面,选择帮我说话。”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桓是知也坐下,药残留的苦味让她难过得吐了吐舌头,“你不用放在心上。”
马文才看着她:“我会一直记得的。你站在我这边,这对我很重要。”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没有哪边不哪边的。”桓是知道,“我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就算帮亲,你不也得帮我吗?”马文才的眉头皱了皱,“话说,如果今天跟我争论的不是梁山伯,而是荀巨伯,你会选择站在哪边?”
“啊?”桓是知一怔,接着看向平蓝,“那个什么,平蓝,快帮我收拾一下,我得去上课了吧?”
平蓝眨着眼:“今天陈夫子下山了,山长也有事,不上课啊。”
“我是说……你给我上课!”桓是知眼珠一转,起身拉住平蓝的手往外走,“不是说好了每天教我做饼吗?”
“可是,公子你还生病呢……”
“小病而已。”桓是知连拖带拽,“本公子就是这么勤奋好学。”
桓是知确实有些慌。
晚上躺在马文才身边的时候,为他近在咫尺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