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引着胡生到了前院,寻了个石墩请胡生少坐,自去向田恬复命。胡生虽见田忠客气,自己却不敢放肆,搓着手一脸拘束站在石墩边上东瞧瞧西望望,时不时还牵牵手里的绳子,绳子另一端拴着一个缚了手脚,身着麻布青衣,仆役打扮的人。
田忠将药送至田恬房中,见田恬还在屋里抱着个板子忙活着,田忠轻咳一声:“少爷,药已经取来了,有个叫胡生的差爷说有事找您,现在院中候着,您看要不要见他。”
田恬接过田忠手中的药包,蹙着眉问道:“胡生?他不是追籍福去了么,籍福回来了么?”
田忠摇摇头:“未见着籍福,只是那胡生牵了个人来,老奴看着面熟,像是三老爷家的仆役。”
田恬奇道:“奇了怪了,这是什么路数?我去见他一见,看看他所为何来。”
田恬在前田忠在后,二人左拐右拐行至前院,田恬双臂一展满脸笑意高声道:“胡老哥可是追到了歹人?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消遣?”
胡生满目羞愧朝着田恬拱拱手道:“小郎君休要消遣胡某,当日不知小郎君身份,以为小郎君只是胶东王身边伴差,怠慢了小郎君,胡某惭愧得很,还望小郎君勿要折煞胡某了,若蒙小郎君不弃,称我一声胡六也就是了。”
田恬吓了一跳,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怎不知我自己是何身份?”
胡生脸抽抽得都快哭出来了:“我的小郎君呐,您可是有三位藩王表兄,以后至少还会有两位藩王表弟,您可是贵人呐,没事儿拿我们这种泥腿子消遣消遣也就罢了,咱们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没得折福。”
田恬想想也是,自己表兄弟多,还都是王爷,这么算算也能在长安抖抖威风:“那个,胡老哥?”
胡生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道:“不敢当小郎君如此称呼,还是叫我胡六得好。”
“那好,胡六,你押着我三叔家的仆役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儿?”
胡生匆匆给仆役解了手脚:“小郎君勿怪,这人是在歹人窝点附近捉着的,当时这人绕着歹人窝点鬼鬼祟祟的,小人不敢大意,便将他捉了,后听他说是受了小郎君差遣去跟踪一个女娃,小人这便带着他来向小郎君求证,胡六职责所在,厚颜乞小郎君勿怪。”
田恬指着那仆役道:“我让你跟着马伶伶,怎又和歹人扯在一起了?”
“回小少爷,小人确是跟着那马伶伶来的,小人跟着那马伶伶进了柳枝弄,亲眼见着马伶伶搭梯进了一宅,小人在那宅墙上刻了标记后便守在巷口等着那马伶伶出来,谁知没等到马伶伶,却被这差爷带了一票人给绑了。”
田恬转向胡生:“这又是为何?”
胡生面露尴尬道:“他说的那处宅子就是歹人窝点,因院中歹人多,我未敢轻举妄动,恐剿贼不成反害了籍福先生,便请了增援,后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似好人,便连他一起捉了。”
田恬轻笑一声:“这么说都是误会喽,那歹人可清剿了?籍福可救出来了?”
胡生闻此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歹人狡猾,竟在屋里挖了地道,待我领着众兄弟杀入宅中时,宅中已空无一人。”
田恬面色一变:“那籍福呢?”
胡生讪讪道:“也…也不见了,不过小郎君,我在屋内寻到了些东西,有劳小郎君看看是不是籍福先生的东西。”
胡生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双鞋一副足衣放在田恬面前,田恬掩着鼻子惊道:“你,你竟放在怀里?”
“嗨,拎着费劲,揣在怀里带着方便,小郎君您看看,是不是籍福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