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生命树,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树生在一株粗壮的灌木前停驻,手轻轻的在树叶上摩挲,我惊讶的走上前,细细注视这株传奇的植物。
“树娃,离家几年了还记得这地儿?”树生的爷爷从后面缓缓走来,老人渔民打扮,背个竹篓。
树生是我的大学舍友,开学第一天,树生便自我介绍道,我来自广西北海,从小生长在海边,欢迎到我的家乡作客。大学四年匆匆过去,同学即将各奔东西,树生放弃了天府之国成都,选择回北海工作。离别在即,树生邀我去家作客。
站在树生的“生命树”前,脚下是松软的沙土,举目乃密密匝匝的树荫,扑腾扑腾,林间跃过几只白鹭,直直向西边飞去,羽翼浸染淡淡霞光。“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我目光追随那几只渐渐远去的白影。树生笑笑说,“我们这里有种说法,白鹭停在谁的生命树上,谁就会成为离乡的游子,是吧,爷爷!”树生拾起渔网,和爷爷并肩走着。
“但你终究回家乡了呀?”我不解的问树生。
“那是因为一个传说!”树生神秘的朝我挤挤眼睛,得意的卖关子。
树生就是这样,特别会讲故事,女生崇拜他,男生妒忌他,每期校刊都有他的文章,我看过他的一篇散文《生命树》,从此对北海充满好奇。文章写道,他的家乡,北海金海湾有一片神奇的红树林,世人称之“海上树林”。这里的红树不仅适应海水,还胎生幼树,种子成熟后在母树上发芽,向下伸展出幼根,胎根暴长成茎,变成一棵幼树,幼树一旦长成,便自行从母树上脱落,直直的插入海滩泥,继续生长。22年前,爷爷赶海归来,亲眼目睹一棵幼树脱落,一跨进家门,树生妈就生下小树生。当晚,爷爷跑到海边,找到那棵幼树,做了标识,从此,树生就有了自己的“生命树”。
我们三人穿过红树林,朝海边走去。远远的,碧波闪烁处,一条金色丝带弯曲绵延,依稀人影,在丝带上跳跃奔走。这就是树生文章里的金滩吧!海天交际,云层如新娘脸上的红晕,那根丝带就如嫁衣上明亮的装饰,一群群白鹭从天的尽头朝红树林飞来,天人海合一,美不胜收。我已经闻到腥咸的海风,“快!快!已经有人在赶海啦!爷爷,我们先去了”我催促树生,拉着他往金滩跑去。
到了金滩,我脱掉鞋,赤脚走在沙滩上,沙子在我的脚趾缝进进出出,痒痒的。渔民有说有笑的劳作,大人挥锄头,小孩猫腰拾贝壳。我迫不及待的从竹篓里掏出铲子,照树生说的,瞄准有洞的地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