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搬了个凳子放在秦韵的身边,十分体贴的给自家大小姐泡了香茶,热气腾腾的冒着烟气晕染着桌上的棋盘,黑白的棋盒打开,秦韵伸手就将黑色的棋盒拿到了自己跟前,笑嘻嘻的看着连砚:“连夫子没有意见吧?”
连砚回手将剩下那一盒白色棋子拿了过来,她能有什么意见?
“大小姐请。”打开棋盒之后,便不再管秦韵,一手放在琴弦之上做好了准备,另一只手研着墨备用。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夏青山见状,有些过意不去:“不如我来替连夫子研磨可好?”
他这话音才落下就听见秦韵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丝的警告,连砚摇头笑道:“多谢先生,只是子衿既然夸下海口,自当勉力一试。”
言毕放在琴弦上的手便飞舞起来,手指在琴弦之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琴音入耳空灵清脆,带着一股朝气铺面而来,原本坐在一边的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凉音”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如今再闻“凉音”之色,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只是“凉音”依旧在而故人却早已生死两茫茫,秦简闭上眼睛,强压下心头的不适。
连砚选曲子的时候耍了点心机,前奏简单舒缓有节奏,她可以分心布棋局,果然随着琴音渐次而起,秦韵落在的速度便开始慢了下来,连砚落下一子,看着秦韵皱紧的眉头,才拿起已经蘸好墨狼毫,手腕一转在画纸上落下了一笔,笔锋锐利,几笔之下便将一片云海勾勒了出来,书画二者之间对于连砚来说书远比画要简单的多,但是她的字迹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的秀气,反倒多了几分强势的味道,字迹可见品性,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这掩翠山处处都透着不简单,连砚也不敢托大,索性决定画上一副简单的山水画,表表山河壮美倒也无妨。
她提笔落墨,随着琴音将云海仔细描摹之后在云海深处藏了一轮圆月,透过云海依稀可见月光洒在山头,眼神扫过棋盘,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捻起一枚棋子落下,然后从容的将秦韵的一片棋子一粒粒的捻回,开口说道:“大小姐,请。”
秦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容易杀出来的一片天地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攻破,不仅如此还被对方吃了这么大一块势力,顿时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她知道自己棋艺一般,可也不至于就差到连子衿三心二意就把自己杀到丢盔弃甲的地步吧?
抬眼看着连子衿单手抚琴,琴音婉转悠扬之下隐约又有激情澎湃之意,似是涓涓支流汇入河海,激起层层浪花,再看那画卷之上,云海之处之下是一处高耸的悬崖,而悬崖便伸出一颗松柏,屹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傲然的张扬在着枝条,可见其铮铮风骨。
这人,也太过分了!
秦韵恨恨的咬住嘴唇,眼神落在棋盘之上,她败意已显,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眼神偷瞄着连子衿,见她专注于手上的画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秦韵迅速的伸手将连砚的一颗白子换成了自己的黑子,然后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才说道:“连夫子,该你了。”
连砚没想到秦韵这次落子的速度这么快,手腕翻转将为笔下的松柏的枝干添了些纹路才放下笔,捻起白子的瞬间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秦韵,见她把玩着手上的棋子正在等着她落子。连砚翻转了一下手上的白子,决定假装没有看见,然后将棋子落下,继续没有完成的画作。之后秦韵尝到了甜头,越发的胆大,再偷换之时已经不满足于一颗两颗的棋子,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将连砚的白棋直接吃掉,守在旁边观战的夏青山看的是看着自家大小姐耍赖皮的样子,几次想提醒一下不要太过分,他一个棋外之人都看出了不对,大小姐不会真当那连夫子没发现吧?
连砚余光瞟见秦韵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