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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凝视深渊【1】
跟喝大了一样七扭八扭的在路上蛇形,楚行云的声音打他上车起就没停过。

    “松离合,离合!快松呀,一会儿又灭火了!......踩一脚,踩一脚,踩一脚!踩一脚啊大哥,你不踩油门车怎么走啊?......好了好了,握住方向盘保持走直线不要压路基......前面红灯怎么不踩刹车?卧槽你刹这么猛干什么!”

    好在贺丞聪明,车程开了近一半就摸通了车辆的驱动装置,握着方向盘也是汗流浃背,开顺手了就翻脸不认人,嫌楚行云吵得慌让他闭嘴。

    楚行云一直紧紧抓着车顶的扶手,提前体验了当爹的教儿子开车的感觉,还不停的待他给周围过往骂娘的车辆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孩子刚拿上驾照,上路实习呢”

    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走了两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楚行云浑身都快湿透了,扒着车窗不放心道:“你行不行,让肖树过来接你吧”

    贺丞很轻蔑的斜了斜唇角:“我让你死在路上了吗?”

    楚行云奔劳一天着实劳累,没心跟他耗,摆摆手就往小区大门走:“回去记得贴个实习标志”

    “......楚行云”

    楚行云身影一顿,把踏进小区大门的左脚硬生生收了回来,身子一转,笑呵呵的看着他:“怎么了小少爷,害怕了?让我送你回去?”

    多少年了,没听过贺丞叫他的名字。

    贺丞拧着眉看着他,像是压了许多话想说,最后又什么都没说,不冷不热道:“......没什么,回去好好睡一觉”

    楚行云朝他摆摆手,走入小区转了个弯很快看不见了。

    贺丞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一直等到一栋居民楼三楼某扇窗户亮了起来,才驱车离开。

    他很受教,回去的路上开的稳稳当当,没出乱子。

    他住的地方离楚行云不算远,隔了两条街而已,只不过他在街道中心,楚行云在犄角旮旯,离开视野盲区回到万众瞩目的中心,不堵车的情况下不过二十多分钟,但是贺丞却感觉走了有十二年这么久,这十二年里,他和楚行云因为当年的‘除夕绑架案’而从至亲走向至远至疏,怪他吗?当然不怪他,是楚行云一心想要逃离他,不然他为什么高考报志愿时不留在银江,而是选择首都的一间大学深造,贺丞承认,楚行云离开贺家去往首都京师大报道的那天,他几乎恨死了他,甚至想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和他同归于尽,但是他没有,最终的结果是他再一次的被楚行云抛下了,再到后来,他们一家举家迁往首都时,他不知抱有怎样的心理,坚决不走,即使他明知楚行云就在首都,但他依旧留在银江,说不清是在报复楚行云,还是守在老地方等他......直到五年后,和他失去联系已久的楚行云忽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组织把我调回银江了,小少爷,回去请你喝酒啊!

    他认定从他生命中潦草收场,再也回不来的人回来了......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为什么一直留在银江,他留在银江,就像守在海岸渡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遥望着广袤遥远的海面,等待一艘从彼岸远走,再从远方归来的船舶,他从十三岁等到十八岁,五年里的春秋消长,四季轮回,他见识过惊涛骇浪也体会过静水流深,时光唯一没有改变他的只有他守护在心里的那一份坚持,他早就不恨楚行云了,他只想他回来。

    楚行云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们的确喝酒了,他喝的不多,喝的多的是楚行云,当时酒吧里很暗,舞池里跳脱衣舞的美女就在他们的酒桌旁,他没有看四周形骸放浪的人群一眼,他的目光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直盯着楚行云,到现在他甚至记得楚行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带的什么表,白了还是黑了,胖了还是瘦了,险些连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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