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对方走后,燕佑青脸上放缓的神情却不见了,他眉头皱得死紧,形成一个深深的褶皱,“你们几个,找人盯着王建,看他最近的都去了哪里。”
明旭达立刻就去安排了,燕佑青又盯了一会笔录,对外头站着的施亦年招了招手,“亦年,你过来一下。”
他的视线扫过眼巴巴望着这里的白瑜,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同样也对白瑜勾勾手指,“哦,对了,小白也过来一下。”
三个人一起坐在问询室里看刚才王建留下的笔录。
施亦年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转头问燕佑青,“燕队,这事你是觉得王建有可疑?”
燕佑青和他交换了个眼神,多年工作的默契让他们不需要开口严明就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果然,燕佑青在怀疑王建,施亦年仔细回忆刚才那位坐在这里问一句答一句的年轻人,对方表现的十分畏缩普通,如同只兢兢战战的鹌鹑,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敬小慎微这四个字,这是正常人在压力大情况下的表现,而一般人进了警局都免不了有些压力,看不出什么稀奇。不过,既然燕佑青特意提及了他,那这个人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施亦年眉头一皱,他原本不怎么重视对方的来访,此刻却不由变得慎重起来。
眼见施亦年陷入沉思,燕佑青也不去打扰他,他转身又问白瑜,“小白,这事你怎么看?”
白瑜正在翻看燕佑青那本笔录,上面每个字每句话他都阅读的十分仔细,虽然和王建约谈的主导者是燕佑青,但燕佑青和明旭达都在上面记过几笔,燕佑青的字很漂亮,坚毅,果断,带着一股严肃劲儿,一如他这个人,相反明旭达的字迹就飘逸洒脱很多,像时下很多年轻人那样潦草的自成一派,不过明显燕佑青写的字好看,白瑜暗暗地想。
他想了一会才放下本子,抬头对两位道,“的确,王建出现的时间……有些过于巧妙了。”
燕佑青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瑜说,“王建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个很勇敢果断的人,这一次他主动找到警方询问王慧案子的进展,单纯归功于亲情使然有些说不通。”
他拿出一支笔在纸面上画了一个小人,写上了王建的名字。“从王建的穿着打扮来看,他的生活并不富裕,衣着朴素,拿出看时间的手机也是破旧的智能机,可见他这几年经济相当拮据,和家里开了一个盈利不错的饭店的王慧没得比。”他画了另一个小人,上面写着王慧两个字,然后在两人之间打了一个双向箭头。
“过得如此落魄,王建却没有和王慧有什么联系,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非常冷淡,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王建离家出走失踪了这么多年,王慧早当他是个死人了,当然对方是不是真正的失踪我们不知道,但王慧活着的时候,他可能在她那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只有死的时候,他才能从姐姐那里得到利益,我们暂且认定王建来警局是为钱来的好了。”
“然而想要得到王慧的钱和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里面涉及到一系列的手续问题,因为凶案发现的地方是受害者的家,如果王健想要王慧的房子,必须先由警方调查取证完走法/律途径才可以变更产权,王建也知道这点,才会向燕队询问案子的进展,到这里为止,王建展现给我们的姿态都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件事却本身和他性格是有些不符合,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从他走进警局开始,他都只向我们表现了一个态度:犹豫、矛盾,忧虑,直至妥协。”
燕佑青眯了下眼睛,示意他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