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莉亚与哥尔查科夫的脾气格外投合,她本已准备好要在客居彼得堡的时候依靠他引荐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就早早碰见他。相比于奥蒂莉亚那好像看见了亲人似的激动,哥尔查科夫的表现明显要淡然许多。他朝奥蒂莉亚微微一笑,吻了吻她的手背:“看来夫人已经开始融入俄国的生活了,至少已经有了见到人就会激动开心的习惯。”
听到哥尔查科夫的调侃,奥蒂莉亚也收敛起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是啊,这一路行来,除非村庄城市,否则沿途能见到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不然我们是靠什么击退了波拿巴的入侵呢?除却勇气和大无畏的精神,就是这广袤的土地和大自然馈赠的气候了。”哥尔查科夫温和地微笑着,把视线转向正揪着奥蒂莉亚的裙角,好奇望着他的玛丽,“这位就是俾斯麦女伯爵吗?”
“我是呀,您可以叫我玛丽的。”玛丽松开奥蒂莉亚的裙子,活泼泼地跳到哥尔查科夫面前。奥蒂莉亚对这个颇有自己幼时风范的女儿相当满意,她伸手把她抱起来,哥尔查科夫则郑重其事地在玛丽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把小姑娘逗得格格直笑。
“太后十分惦念玛丽小姐,她衷心希望夫人一行能尽快赶到。陛下和太后的心意从来是相同的。”哥尔查科夫向奥蒂莉亚表明了罗曼诺夫皇室的态度,后者越发感到安心起来:
“太后的深情厚谊简直让我羞愧难当。”
“那就请夫人尽快启程吧,也免得太后心头惦念。”哥尔查科夫一边说着,一边将奥蒂莉亚母女引向雪橇,“这种样式的雪橇是当年彼得大帝亲手设计的,当年伊丽莎白女皇派去迎接叶卡捷琳娜大帝的雪橇就是这种,只不过她的车是由十二匹马拉着的而已。”
“然而我并不是来应选沙皇太子妃的。”奥蒂莉亚笑了起来,哥尔查科夫也是一笑,亲手将奥蒂莉亚扶上马车。
“眼下俄国是什么情况?一路行来,我得说,这感觉着实不算良好。”哥尔查科夫听到奥蒂莉亚的问话时,他脸上的温文一瞬间敛去了许多,改换成了深刻的忧虑,随后才重又挂上了文质彬彬的面具:
“倘若要我说句实话,那我只能说如今的世代,就好像路易十六治下的法国。”
路易十六的法国吗?奥蒂莉亚顿时沉思起来,哥尔查科夫的话中透露出太多的讯息:路易十六时的法国看似国力强盛,如同太阳一般仿佛永不坠落,但实际上危机四伏,无论是哪一个阶层,都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不满,而当政者一味采取自由宽容的态度,放弃了□□高压的政策,反而让这些不满找到了宣泄口,迅速地爆发了出来,而能解决这一切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改革!只是路易十六时期并没有采取什么改革措施,那么沙皇是打算重蹈覆辙,还是要另起炉灶呢?
“到了彼得堡,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夫人。”就在奥蒂莉亚凝神思索的时候,哥尔查科夫却说起了另外的注意事项,“眼下的世道不很太平。太后的小儿子,陛下的亲弟弟米哈伊尔大公已经病了一段时间了。”
“哦?”奥蒂莉亚脑中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