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瞪眼。
“替明董事长送点东西,几天就回来,没准备找茬干架,”妙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真的,我说真的。”
明楼这才勉强同意,又叮嘱道:“办完了赶紧回来,别耽搁。”
“是!”妙芳敬礼,“明大长官!”
“淘气。”明楼淡淡地说。
触不及防地被塞一嘴狗粮,明诚:……
看到阿诚十分嫌弃的表情,妙芳有些郝然,转移话题:“周佛海想要成立中储银行,现在筹备工作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我估计,过完年,法币就要正式发行了吧。”
明楼接口:“若不是为权,周佛海也不用从□□叛到国民党,又从国民党叛到日本人这里,汪精卫身体不好,他现在把经济大权抓在手里,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还得叛一次,你们信不信?”妙芳笑得讽刺。
明诚说:“只要筹码够大,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人,也不稀奇。”
“问题是,法币发行,等于掐断了重庆对这边的经济控制,到时候冲突不可避免。”明楼沉吟,“而且日本人不会从真正稳定发展经济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经济衰退不足以支撑时,通货膨胀会很可怕。”
确实,到了抗战后期,上海的经济恶化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法币比废纸还不值钱。
“所以,你们该让明董事长早做筹谋,对了,还有你们明堂兄,产业趁早转移……”妙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叹了一声,“欧洲一片焦土,香港也是迟早要沦陷的,哎,这么一想,整个世界,竟然没几个安生地儿。”
“只有赶走侵略者,我们才有乐土。”明诚握紧了拳头,挥了挥。
“等着吧,还有内战呢,”妙芳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故意不让两人听到,后一句是对明楼说的,“你虽然管着经济,不过法币的烂摊子,估计你收拾不了——即使你能在位置上安安生生坐到那时候。”
“你不光杀人利落,看形势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啊。”明楼开始用新的眼光打量妙芳,放下手中的书,真心建议,“要不学点理论?我亲自教你。”
“免,谢了。”妙芳敬谢不敏,连忙摇头,她是全靠知道后来事说个一鳞半爪,哪是天资卓异的缘故啊,“术业有专攻,我还是多干点体力活,经济兴邦的事,还是交给你们吧。”
明楼无奈地摇摇头。
明诚偷笑,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阳光斑驳落在他身上,笑着的时候起来特别帅。妙芳不自觉盯着看,有点看迷了。
身高腿长,五官硬朗,手指长小鹿眼低音炮,好棒哦。
“你盯着阿诚看什么呢?”明楼推推她,把差一点流口水的人弄醒。
妙芳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没事,就是觉得阿诚特别好看。”
明诚惶恐,明楼愠怒。
妙芳仿佛毫无所觉似的,眼光在相邻坐在不同两个沙发的兄弟俩之间穿梭,对明楼说:“明少你就不觉得阿诚和你站在一起特别配么?”
明楼和明诚顿时懵逼脸。
“你们是兄弟,是上下级,还是生死搭档,同患难共风雨,身负三重身份,在这暗流汹涌的大上海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兄弟情深,心心相印,肝胆相照——这么一想,难道不热血不激动?”妙芳非常兴奋非常激动,猛地一击掌,“不觉得你们俩人在一起充满了萌点,特别有爱吗?!”
两人听得半懂不懂,莫名其妙,不过都抓住了重点:“般配”、“在一起”,两人同时用被惊吓到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下意识地挪开身子,避开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