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怔着点点头。
“阿桂代号‘孤狼’，是藤田芳政想安插到你们明家的间谍，”上了车，妙芳便说道，“她被你们辞退了以后辗转到了东北，日本人慧眼识英才，她在那可是屡建奇功啊，日本人不会把你们和她的恩怨过往搞得这么清楚，所以我猜，这次应该是她主动请缨的。”
明楼轻叹一声：“你说的对，她这是记恨上我们明家了。”虽然莫名其妙，但这世上总有觉得自己没错，错得都是别人的人。
“若是她真是‘孤狼’，她今天来，藤田必然是知道的，”明诚皱着眉，“你这一揭破搞不好反而更显得我们有问题。”
“难道还要把她放在家里束手束脚吗？别傻了，日本人并不会因此不怀疑你们，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了，我刚才从头到尾有说她是间谍吗？”妙芳摆摆手，“我只说了两件事，一，她不是真心悔过的，二，我程妙芳心胸狭窄，一定要报复她，明天我偏还要大张旗鼓把人往76号一送，随便编个什么罪名，叫梁仲春审一审她，憋死藤田他丫的。”
仔细一想，这个计策虽然粗暴，但却很有意思。
“你这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啊。”明楼忍不住笑。
妙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是，我这人做事，一是没事找事，小事化大，不怕事大，排场越大越好，二是简单直接，直接有效，不玩你们知识分子的那些弯弯绕，三就是特别谨慎，凡事亲力亲为，防患于未然，从源头上就掐住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模样十分臭屁。
想到妙芳的辉煌“战绩”，明楼和明诚竟无言以对。
“本来打算直接把她干掉的，后来想想，我也是做大事的人，这样低的级别，还用不着‘后羿’出手。”继续自吹自擂，“不然太给她面子了。”
明诚忍不住破颜而笑，他本来心情极坏，现在被妙芳闹了一场，心里平静了许多，开着车，回头问：“对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啊咧，一不小心说太多了吗？妙芳一噎，难道说自己是电视剧看到的？她绷着脸装逼：“因为我是后羿。”
“说到这个，”明楼闻言脸一板，低声数落说，“刚才不在家方便说你，走路一瘸一拐的，腿受伤了？你说叫你安分几天怎么就做不到呢？一气儿炸了一个中队的飞机，你能耐了？”
知道把大腿挨了枪子儿的事说出来，不但讨不了好，还有被骂到狗血淋头的可能，妙芳讪笑两声，身子一歪，眼睛一闭，嘟哝道：“我已经睡着了。”
明楼憋得一口气下不去：“梦话说得可真好。”
“那是，口齿特别清楚。”妙芳依旧闭着眼。
“呦，”明楼讽刺，“还能回答问题呢。”
“当然了，明大长官垂询，焉能不答。”
“呵呵，那说说看，怎么突然想到去笕桥机场炸飞机？”
“在杭州办完事，无聊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就去了呗。”
有时候越不可能的，越是真话，明楼和明诚再次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
明楼捏捏眉心，叹了口气：“你……是做布朗运动的吧？”
妙芳的家布置得很简单，桌椅床铺沙发之类，都是必要的家具，样式朴素，一来她在家的日子不太多，东西简单容易打理些，二来，生死不定，觉得无需在这些上面费心。
妙芳受伤的位置有些尴尬，明诚避出去了，明楼对着灯光将绑得乱七八糟的绷带解开，就看见一个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