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微微有些激动,但一瞥见方证,又很快冷静下来。
却听祖父又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孙儿遇到了孙流光。”
方斌斥道:“早教你不要招惹他,你偏不听,又被打成这样!明日东门联名,你便呆在家里吧!倘若教人看见,方家的名声就全没了!”
方谨故意挑衅孙流光时,可没料到会引发这样的后果。自大王为新后罢朝十日起,祖父就在谋划此事,他跟前忙后,奔波这些时日,若不露面,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慌张地道:“我会弄来最好的药膏,保证明日会恢复,甚么也看不出来!”
方斌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方瀚捻须道:“如此最好。”
方谨脸一白,这便是说,祖父也认可父亲的话,如果消不掉脸上的青肿,他便去不成。一瞬间,他好似泄气的皮球,变得十分颓丧。
等待的夜,焦躁的心,时间变得分外漫长。
方斌熬不住跪坐,小心翼翼地问父亲道:“阿爹,我扶你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下,歇一歇腿脚吧。养足精神,才好策动联名事宜啊。”
一声提醒,使方瀚陡然觉出身体的疲累,应允了儿子的提议。夜里天黑,只能在屋里走走。方斌殷情小意伺候左右。
事成与否,且看今夜。方瀚心情激动,红了脸膛,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道:“待得事成,我方家在朝堂中的影响,可更上一层楼!阿斐九卿,阿斌副卿,证儿进入御史台,父子三代,同心戮力,何愁家业不兴!”
方谨把脑袋埋在胸前,脸上的表情肆意狰狞。没有他啊!
眼前是走来晃去的两条腿,耳里是父亲激动颤抖的声音,方证心绪繁杂,担心大王发怒,担心丢掉小命。他懦声道:“父亲,我们不多等两天?多拉拢一些人,多聚集一些力量?”
最好安安稳稳不要联名,可惜他没胆量这样说。
方瀚一顿步,怒斥道:“不能等!宜早不宜迟!”
方母领着两个儿媳,托着宵夜走进来。恭顺地道:“夫君,夜还长,用一些汤羹和点心吧。”
方谨的眼睛微微一闪,起身道:“祖母,让谨儿来。”在方家,孝顺长辈,兄友弟恭,是一条很刻板的规矩。但这也给了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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