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卿。”
“陛下……”
失血过多的靳始同看上去有些虚弱,平日里那双闪光的眼眸现在也有些晦暗,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聚精会神地看向顾念。
“你是被设定成百分百替朕挡刀的人设了吗?”顾念翻了个白眼,“英雄救美的戏码你已经在风月楼的汤坊演过一次了,靳卿,狗血洒多了会俗套的你知道吗?”
“呵……”靳始同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儿宠溺的笑:“是了,臣……谢陛下赐教。”
“喂——!靳始同!别睡!”顾念看着靳始同缓缓闭上的眼睛,泛白的指尖不由得掐紧了靳始同的手臂,看对方吃痛迷糊醒来:“太医很快就到了,你给朕听着——不准死,明白吗!”
“生……死……又不是臣能决定的,”靳始同像是想到什么,死到临头竟然还能笑得那么玩味:“陛下……方才还教育我……不要用狗血老套的……英雄救美。陛下自己……不也还是乱说……霸道总裁的台词……”
“……”顾念真是有扇靳始同两大嘴巴子的冲动了,这种时候吐槽什么台词。
不过好在太医及时赶到,准备将满身是血的靳始同抬走带到太医院去救治。顾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便在百官的惊讶下,吩咐太医将靳始同搬上御驾医治,然后送到明光殿。
看着众位大臣惊讶的脸,顾念清咳一声道:“靳卿对朕有救命之恩,救人要紧,众卿不必拘礼,还是快些启程,莫要误了吉时才是。”
好在西邸余威仍在,剩下的典礼上倒是没有再出乱子,顾念也顺利地安抚了群臣,并没有责罚行事有疏漏的礼部官员。
自祀天坛出后,顾念自然带着子宁极快地回到了明光殿。
虽是被太医带到了明光殿,但这里是天子寝宫,没有皇帝陛下的口谕,也没有人敢把靳始同放到皇帝的龙床上,只是在旁边的软榻上给靳始同临时搭了一个不怎么稳当的床。
看着靳始同皱眉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顾念开口:“子宁,你叫两个人来将靳始同移到朕的床上去。”
子宁怔了怔,还没等动手,就看见浅眠的靳始同睁开了眼睛:“陛下这是要坐实……臣以色侍君的恶名吗?”
“就你——?”顾念不赞同地哼哼:“想爬朕的龙床恐怕也太晚了一些吧?朕还是偏爱小子宁一些。”
子宁吓得后退一步,可靳始同却看出了顾念是在开玩笑,他配合地哈哈一笑,冲顾念眨了眨眼睛:“那陛下就是在求新一轮的‘昏君积分’了?”
“可以这么认为。”
顾念耸了耸肩,还是让人将靳始同搬到床上去了。他和靳始同半斤八两,都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十分担心对方的性格,那么长的匕首刺进腹部,想必现在靳始同也不好受。
正好,太医院送来了靳始同的药。
子宁端过来,顾念恰好坐在靳始同的床头,他顺手就接了过来,闹得子宁又一次红了脸,小声嘀咕了一句后竟转头带着一众宫人退下。
不知子宁在闹什么的顾念古怪地皱了皱眉,然后就自然地用瓷勺拨弄着碗里的药、凑过去用嘴吹凉。
似是对药的温度不太自信,顾念弄了一会儿后,舀起一勺来尝了一口。
靳始同软绵绵地靠在软榻上,眸色沉沉地看着顾念粉红色的小|舌在白色的瓷勺上轻轻一点,然后漂亮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一动后,瓷勺带着药递了过来。
乖乖咽下这一勺后,靳始同“啧”了一声,摇摇头,脸上带着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