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走近,瞧见习霖脸色不好,一张脸惨白无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怔怔盯着自己,他不由头疼起来。
但是看他这般模样又有些心疼,本想走过去抱抱习霖,却被他摇晃着躲开。
习霖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眼里满是哀痛,“洪若烟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同意留下的?谁让你同意的!”他没想到慕容旬这么快就有了孩子,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人娶了妻又要生子。
一上来就是一副嫉妒质疑的语气,让慕容旬很心烦,刚刚酝酿的怜悯也烟消云散,连带着语气也严厉起来,“我慕容旬的孩子还需要谁同意?”
听到这话,习霖声音大了起来,有些失控地扑过来,抓住慕容旬的衣领,“慕容旬,你不是说过这辈子只有我一人,哪怕没有后代也要与我一起,现在你娶妻生子,我又算什么?”
慕容旬见他这般撒泼模样,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你理智一些,我身为王爷,又怎么可能不留后,就算我同意,太后那里怎么说的过去。”
“那你就不要承诺啊,你这个骗子。”习霖声嘶力竭吼道,“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要离开这里。”
说完一把推开慕容旬,踉踉跄跄往大门跑,却被慕容旬两步追上,一把揽进怀里,“霖儿,你冷静点,我不许你走,就算死,你也得留在我身边,不然我让你习家一起陪葬。”
慕容旬感受到怀里的人一个颤抖,接着习霖脱力一般往下滑,被慕容旬捞住,他嘴里喃喃道,“你不爱我了,还留着我做什么,留着我做什么,看你享齐人之福吗……”
真是卑鄙,居然用习家威胁他,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如果当初听了家里的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惨淡模样。
“王爷!”绵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看自己主子这般模样,急得不行,匆匆行个礼,便伸手过来要扶习霖,“王爷,我家主子冒犯王爷了,还请恕罪,从山庄回来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慕容旬本想搂着习霖回去,谁知习霖挣脱了他往绵竺那边去,绵竺赶紧将人搀扶好,习霖看也未看慕容旬一眼,声音沙哑,“扶我回去。”
他真的累了,唯一的挚爱将他伤得体无完肤,慕容旬一点点挤出他的心,不留一点余地。
习霖回去吩咐绵竺收拾东西,绵竺还一脸茫然,“怎么好端端要搬地方了。”
嘴上唠叨着,手上动作倒是很利索,三两下把东西打包好,“主子,这东西搬去哪里?”
习霖东西本就不多,大多是些衣物,和王爷打赏的钱财,他看了看东西,搬去哪里?想起府里那些莺莺燕燕就很反感,脑海里不觉浮现韩暮雨清清淡淡的脸,于是大手一挥,“去北厢。”
几个下人搬东西到北厢的时候,韩暮雨正在照料他去避暑山庄前种的驱蚊草。
习霖一进门便见韩暮雨满头大汗地站在院里,手里拿着一个小铁锄,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人似乎也是这般模样,当时在给花花草草浇水,这人似乎很喜欢这些东西。
绵竺指挥着下人搬东西,放在大厅里,韩暮雨一见这阵仗,心下了然,这是多了个邻居,隐隐心里居然泛起丝丝高兴。
习霖走过来看看韩暮雨身边的花花草草,问道,“这种的是什么草,居然还有一股香味。”
韩暮雨放下锄子,平儿端过水来给他净手。
“种的是驱蚊草,这边院子偏,又靠着后山,夏季蚊虫滋生地厉害。”韩暮雨拿过巾帕将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