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寒以前听胡若雯说起吴敬仁的身世,但没有许银花说的直白,惊叹之余,顾不得多想,一口答应下来。
许银花感激地连连鞠躬,刚要对远处的吴华招手,祝姣曼出来,“妈——你有完没完!”
“噢,完了,不耽误你们时间。”说着,转身向吴华跑去。
祝姣曼上前挽着王晓寒:“安夫人先吃点东西吧?”
“哪里吃得下。他们呢?”
“在等你。”
“走,上去说话。”
“安夫人,有些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那好吧,我们随便走走。”
王晓寒左右看着,想着青楼的西北有一大松林,用眼光示意,到树林中走走吧。她到了车前,想让徐驰上楼吃点东西,敲了一下车窗玻璃,不见反应,知道徐驰睡着了,便对祝姣曼说,“让他睡一会儿吧。”
青楼西侧是一片菜园,电线杆顶端吊着一盏白炽灯,洒下昏黄的亮光。灯下,照出半个篮球场面积的菜园,地是刚翻过的,湿润的土在寒风中冒出寒气。园子四周是用细竹竿插成的篱笆,上面缠绕着干枯藤蔓,虽然没有一丝生机,却昭显着曾经有过的葱茏与收获。
祝姣曼说:“下午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妈妈说,你这么难受不如帮我把菜地挖了,人一干活,什么烦心的事都没了。看,我的手,全破了。”
王晓寒捧着祝姣曼的手背,看见血肉模糊的掌心,责怪地:“我们心里的痛,就算砍断手脚也不能减缓,待会,我帮你处理一下。上午,警察都问了些什么?”
“问的很多,我什么都说了,包括昨天夜里……安夫人,假如不是还有一位苦命的老妈,我都不想活了。真的,真的想杀了他!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面对今后的人生!”
“曼姐,你知道的,周如生把股权看得比命还重,想让他拱手相让几乎是不可能的。”
祝姣曼从衣兜里掏出一团餐巾纸,说,“我嫌这东西脏,不想沾手。”
王晓寒瞥一眼:“那就不看了,装起来吧。是他心甘情愿给你的,还是其中另有图谋?”
祝姣曼把昨晚与周如生周旋的经过说给王晓寒听,说到这份协议,“我几乎都快绝望了,想离开的,周如生怕我离开,把我的上衣扣下递过他的上衣。我本来想把他的衣服扔了,忽然想起,他昨天穿的就是这件上衣,我看见他把协议装在内兜,抱着一线希望去了卫生间,果真,神灵相助,协议夹在他的一本通信录里。我把协议藏在鞋子里想马上离开,可是,他把防盗门锁起来了。我如果强行离开,恐怕引起他的怀疑,让到手的协议再次失去,这才强迫自己留下来。”
王晓寒顿感一阵锥心的内疚,好像对自己说:“我又做了一件罪不可赦的蠢事!”
“别这么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是遗憾没机会再与这个人较量。说句不该说的话,真的不希望周如生这么快被砍头,不然,我会让他知道凌辱一个女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句话打开王晓寒心室痛苦的门窗,是啊,我怎么就想不到,惩罚一个人,死亡并不是最佳的选择,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才是周如生应该付出的代价。
她止步,由衷地:“曼姐,谢谢你一语道破我心中的忧愤,煎熬。一直以来,丈夫的死,周如生逍遥法外,如一条永不停息的熔岩从心里穿过,你的话如一阵急雨把这条熔岩扑灭。无论周如生是否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