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银花发疯似的:“我十八岁死了丈夫,几十年守着一条命,什么恨?不就是周如生吗?从今天开始,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你的恨,妈替你出!”
祝姣曼急了:“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啊!”
许银花哭喊:“不说,我的女儿差点就没了!好,好,我不说!”接着,往院外冲。
王晓寒缓过气来,对围上来的邻居说:“大叔,大婶们,没事的,请帮我劝一下许大妈。”
几位大婶听了,急忙去追赶许银花,王晓寒对几位残疾的长者说,“请帮着看一下院内的火,我和曼姐到西面说话。”
祝姣曼难过地哭了:“不想惊扰的,还是……”
“曼姐,走吧,有什么话当雪梅的面说。”
两人来到最西边的宅院,吴敬仁、于文涛、耿兰新等人在灵堂前静坐,她想过去上香,只更兰新眼里露出疑惑,似乎在问,你怎么啦,才与周如生交手就害怕了?祝娇曼犹豫一下,止步,想解释说,自己只是一时神智错乱,不可能惧怕周如生的,嘴动了一下,没能说出来。
王晓寒看出她的心思,说,“待会吧。”
来到张雪梅床前,王晓寒对张雪梅爸妈说:“叔,姨妈,让若雯陪你们到隔壁坐一会,我和曼姐有话想对雪梅说。”
胡若雯上前一步,直立祝姣曼面前,用眼睛传递,祝姣曼,我瞧不起你!
祝姣曼无法承受与胡若雯对视,心里说,我没有想死,只是清理一下房间里肮脏的遗迹!怎么啦?你——你一直光鲜亮丽地站在公司的圣殿上,怎么可能理解一个被仇人糟蹋的滋味!换了你,怕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王晓寒低声斥责:“若雯,爸妈都出去了,你还站着干什么?”
胡若雯与祝姣曼擦肩而过,到了门外,说,“爸妈,你们到隔壁去,我倒要听她有什么话对姐说。”说完,返身进来,靠在墙上自言自语:“想逼走安夫人,直说,何必再替周如生献上一条性命!”
祝姣曼委屈地:“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烧一些肮脏的东西,有什么过错?”
胡若雯小声地:“撒谎!你的头发也要烧?也不想一下,若是再出一条人命,到底是周如生害的,还是安夫人不该留下!”
祝姣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发梢被火燎去了许多,懊悔地哭着说:“张总,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自己很肮脏,一时无法忍受,没想会有什么后果!对不起,张总!”
王晓寒上前帮她捋着烧焦的头发,说:“曼姐,我是医生,上大学的时候就懂得,人体的器官不可以被精神,意念绑架。一个女人的圣洁,不是身体某一个部位触及了什么,而是她的灵魂是否被侵蚀。曼姐啊!当我看见你获取的协议,看着你的样子,后悔锥子一样扎在心上,我不该让你完成这项任务,宁愿付出更多的代价也不想让你做出这样的牺牲。可此刻,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是你把周如生逼到了绝路,他活着比死更痛苦!还有一个不后悔的原因,你有一位写小说的丈夫,相信她对人性,对善恶,有着更高的视角。曼姐,挺住啊!一切由晓寒与你共同担当。”
祝姣曼从鼻孔喷出哭泣,一声接一声,片刻,吐出一口气:“好啦!心里敞亮了!对呀,对呀!他若不理解,我还不稀罕呢!没事了,我回去清理房间。”
胡若雯用原谅怜惜的眼神看着祝姣曼:“清理什么,搬到我家隔壁住就是了,真笨!”
祝姣曼眼里闪出一丝欣喜:“就是,我怎么就这么笨呢,难怪若雯讨厌我。”说着,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