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这封遗书被一位工程师发现,她当时收了起来,没对任何人说。前些天,她才把遗书交给我,让我处置。”
秦刚把遗书拍在桌上,说,“你妈害死了我的妻子,而我还把她当成妻子的知己,回城后,你们母女没地方住,我把自己家一分为二让你们住,照顾你们母女多年。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说完,把遗书揣在怀中往外走。
乌兰格格奇挡住门,脑子里不时闪出,一些在文-革害人致死的人被处决后的照片,子弹从后脑勺打入,把天灵盖崩碎。她想着妈妈,不由得跪下抱着秦刚的腿哀求:“秦叔,不能啊!我若是没有妈妈就成孤儿了!求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秦刚扶起乌兰格格奇,把遗书锁入一个小箱子里,躺在地上痛哭。
乌兰格格奇坐在地上,帮他按摩头部,胸口,不停说着替妈妈担当的誓言。
深夜,乌兰格格奇被惊醒,秦刚坐在床边说,“刚才做了一个梦,警察说我犯了包庇罪,要枪毙我。格格奇,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乌兰格格奇也做了一个恶魔,妈妈被抓,她和同学都去参加公审大会,妈妈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杀人犯,钟秋荔,名字上打了一个红x。
“秦叔,我也做了一个梦……”
“格格奇,我还做了一个梦,遇到一位高僧,他指点我说,让我们两个人的身子贴着一起,才能避免亡灵纠缠,不然,你妈注定有杀身之祸!来吧,为了你妈!为了我们这个家,不要有任何顾忌。” 秦刚说着,掀起被子,一下把乌兰格格奇搂在怀中。
这个夜里,乌兰格格奇把自己十四岁的身体献了出去,因下身大量出血险些送了性命。此后,秦刚隔三差五地半夜摸到乌兰格格奇床上。
乌兰格格奇厌烦地拒绝,说,“不是说,有一次就可以了吗?”
“一次只能管几天。”
“那也不可以,妈妈醒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在她的稀饭里放半片安眠药,这会儿喊都喊不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于非命。”
乌兰格格奇上初中时的一天早上,妈妈总也醒不过来,格格奇知道原因,哭着让秦刚送妈妈去医院。秦刚说,“没事,睡一会就好,你上学吧。”
中午回来,妈妈醒了,但还睡在床上不能动,拉着格格奇的手,黯然流泪:“歌革旗呀,我这是怎么啦?难道说是你爸找来了?妈妈要是死了,你可怎么活啊!”
格格奇肃然地:“妈,告诉我,你在农场做过什么错事?”
“农场?怎么可能呢?,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怎么可能做错事。格格奇——为何这么问?”
格格奇不敢说,担心捅破这张纸大难会从天而降,于是搂着妈妈哭泣,头抵着妈妈额头的瞬间,仿佛听见爸爸说,你妈妈已经承受不起重创,孩子,你大了,为爸妈分担些苦难才是。
过了几日,秦刚深夜再次摸上格格奇的床,格格奇说,“以后不要在家里做这种事,担心有一天妈妈服用安眠药再也醒不来。那样,还不如去坐牢。”
秦刚不依,说,“你还提条件了呢!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亡妻每天都来找我闹,这种日子我早过够了!”
格格奇不敢违拗,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快点长大,早点离开这个肮脏的家。她把内心所有的屈辱,担心都释放在学习上。八四年,格格奇高中毕业,高分考进南昌大学。
她之所以选择发酵专业,是冲着“微生物”这个名字,因为她心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