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奇心里一扇窗突然打开,是,妈妈说的没错,就像秦刚,在他妻子活着的时候想必对小姨子下手了。她扭过脸,愣愣地看着妈妈:“妈!”
钟秋荔上前拉起女儿,紧紧拥抱着:“你要相信,在这个世上好人多,坏人少,不然,人类早就灭亡了。”
“好吧,妈妈,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格格奇看着婴儿,温情地说:“怪了呢,以前在家,这个点开始闹了,今儿见了姥姥还装乖了。”
钟秋荔伸过头看着,欣慰地:“这孩子,有点你爸爸神韵。”
“真的?”格格奇扭头看着照片,“哪儿,比我爸差远了。”
“你知道什么。”
钟秋荔关了灯,祖孙三人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夜,格格奇睡得很踏实,虽然孩子醒了几次,她把孩子搂在胸前,迷迷糊糊接着睡。
天亮后,妈妈把格格奇唤醒:“没见过你这么带孩子的,孩子尿床,自己躺在湿漉漉的尿上也能睡着。”
格格奇摸一下身下,急忙起身,撒娇的嚷着:“妈,怎么办呀,我没带衣服。”
“换我的内衣。”
钟秋荔找来内衣,格格奇看着:“怎么肥大,让我怎么穿。”
“你吔,小的时候就难带,大了更难。赶紧起来,抱着孩子回家。”
“又赶我。”
“不赶怎么办,总不能让王家的人背后骂我。哎,他们家人也真沉得住气,家里一下少了两个人,好像没事一般。”
“老太婆去广州进货了,老爷子跑长途,王理强找秦政报仇去了,到现在不来,可能是打出事,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歌革旗,不要怪妈总说你,就不该这么做的。离婚也该讲究规则,不能用不当的方式。还有,你昨晚就不该对秦政的姨夫那么说,我当时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格格奇不悦,极快地换上妈妈的内衣,接着给婴儿穿衣。一番忙碌后,抱起孩子先亲一下,随口说:“姥姥赶了,不走不行。”
钟秋荔走来给女儿开门,打开房门,房檐下蹲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不由把门关上:“不会是王理强吧?”
格格奇腾出一只手把门完全拉开,王理强已起身站在雨中,头发湿淋淋往下流着水,额头露出一块被雨水浸泡得泛白的伤口,嘴唇被冻得发紫,眼睛眨动,喉咙蠕动一下,把头重重低下。
格格奇脱口而出:“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十点多钟。”
格格奇昂头,晃动着:“怎么不敲门?演苦肉计!”
“不是,担心阿姨睡了,怕惊醒。”
钟秋荔拉开格格奇,心疼地:“理强,快进来,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了。”
“不要紧的。”
格格奇心里仿佛一根堵塞多年的血管瞬间被疏通,她不知道什么力量打通了血脉,是他额头上的刀伤,是浑身的雨水,还是一夜的守候。她看着王理强犹豫不决的眼睛,说,“我妈让你进来,没听见呀。”
王理强进门,顷刻脚下津出一片流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