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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W
    <假如让我说下去>

    五岁那年的那天上午,莎娜跟管家说:“莫里斯先生,威文会说话了!”

    我坐在床沿,听见卧室外莫里斯先生的声音:“那很好,莎娜小姐。是否需要我联系心理医生为他做复查?”

    “先不,我要带他去歌剧院,回来再复查。”

    好吧,我会说话了。如果她这么认为的话。

    我一直都会说话,我想。

    从冬季到春季,我曾以为所有的时光都那般漫长,充满冷感。

    轻微自闭教会我的第一个道理,叫做「忽略自我」。

    很多时候,只要想着自己一点都不重要,就不会有所谓的痛觉。外界的伤害被降到最低,我活在自己的孤独星球上。

    出门上车时,身高不够的缘故,他们照例拿了一张小凳子放在打开的车门前,我先踩上凳子,然后再扶着车门框走进车里——这是我两个多月以来一直要求这么做的。

    一月的挪威依旧很冷,歌剧院里的人们穿得清凉。

    “真是难以理解,这种唱法还能被保留下来。”莎娜坐在我旁边,端着一副标准的上流社会千金模样,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地表达着她的真实看法。

    “你不觉得头晕吗?”她问。

    也许是习惯了我的沉默安静,她并不在意我回答与否,她问那句话只是想表达她自己被歌声吵得头晕。

    “有时候我认为现代艺术应该进行一次大革·新。”莎娜说着,打开手包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在看手包里的手机,但她很礼貌且克制,没有拿出手机。

    我眨了一下眼,收回眼角余光,视线聚集在舞台上。

    “如果放弃这种古典声乐的唱腔,歌剧还剩下什么?”我双脚悬空,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依托在座位上,这让我感到不太舒服。但是我在说话:“真正让人眩晕的,是巴洛克时代的歌剧脚本风格。闭上眼睛只听声乐,或者睁着眼睛忽略表演,它差强人意的艺术效果就可以被感受到了。”

    我看不见莎娜的表情,我让自己不去看她。我只是盯着舞台上的演员,再次轻轻眨眼,问她:“你想试试吗?”

    “比起尝试你所说的方法,我更想知道……”莎娜倾前身子看我,她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范围,她的神情果然有惊讶和好奇,“你以前总是把话藏在心里吗?”

    我抿唇,每当我想笑但又没笑出来的时候,就很习惯抿着嘴唇。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说:“每个人都把话藏在心里。”

    <人不能用个别去保证全部>

    离开福利院之前的最后一段时光,我是在医护室度过的。

    鲁森,我说过,这辈子我最庆幸的事情之一就是:你并没有在儿童福利院生活过。

    你几乎是前脚被扔到弃婴保护舱,后脚就被埃翁他们领养回来了。但我不是。

    五岁之前,我所有的记忆都只与孤儿院有关。我的苦与难,我的伤与悲,我古怪而难以被理解的性情,我偏执而不轻易信任的心灵,很大程度上都拜孤儿院所赐。

    在那里,有些孩子学会了讨巧,有些孩子学会了伪装,有些孩子变得孤僻,有些孩子变得麻木。而我,我把自己裹成一个蛹,以蛰伏的姿态沉默着。

    可是蛹的外壳并非刀枪不入,事实上,一根针就能刺穿它甚至杀死它。又或者,一块刀片。

    我有过好朋友。鲁森,我跟你说过吗?在孤儿院,我有过好朋友。但我后来就没有了。

    在院方确认我即将要被领养后,我又进了一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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