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文,你昨晚还好吗?冷吗?”
“没死。”
每一次莎娜把我从旧庄园接出来了,我们之间似乎总会发生这样的对话。
事实上我希望她可以停止询问,因为没有一次会是好的,没有一次会是不冷的。
当被关在一个不通电的废弃庄园两夜一天之后,我就很难好起来了。
面具腐烂,膝盖生疼,跟魔鬼说想要爱,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我错了。
挪威的雪一直下,我站在庄园一楼大厅看着落地窗外的雪层一点点垒高,同时感受着自己被活埋。
出不来的阳光,就像等不到的爱。
………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旧庄园里用了暖手瓶后,早上回去,匆匆准备赶去机场之前。鲁森,你突然背着书包跳出说:“祝你比赛顺利,你一定又会成功的!威文。”
我停下收拾物品的动作,跟你说: “站住别动。”然后把双手十指搭在你的脸颊两侧。
“哇冷死了!快拿开!”你龇牙咧嘴外带皱眉缩脖子。
我用拇指抚平你的眉心,“如果你能让我的手变得跟你的脸蛋一样暖,我就拿开。”
“真的?”你睁大了眼睛问。
我耸耸肩。
“那我有办法。”
你脱下你的橙色手套,拉下我的一只手,开始给我戴手套。
先不管尺寸太小,我盯着那手套上的针织饰物,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揣回夹克衫口袋里。
“哎?不是要变暖吗?”你疑惑。
“嗯。可这只浣熊让我觉得冷。”
“哈?什么?”鲁森你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你是说,手套上的针织浣熊让你觉得冷?”
“嗯。”我点头。
“但这太奇怪了,威文。”你摇头。你说:“我从来没听过针织图案会让谁觉得寒冷。”
“还有暖手瓶,暖手瓶也让我觉得寒冷。”
笨蛋,你没听过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令我胃疼。